“赵朔!夏雨!”东方旭切齿。
神射军汇报,沈星被劫走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时间卡得真够准的。月白衣动手很快,这来去也不过是个换班的功夫,眨眼间就人去楼空,还折了东方旭的心腹大将。
持剑疾奔,纵身进入清梧宫,东方旭又回来了。
赵朔正在惬意的沏茶,看一眼院子外头持剑而归的东方旭,笑得凉凉的,“怎么,恼羞成怒了?”
“赵朔,人在哪?”东方旭冷剑直指。
“什么人?”赵朔也不看他,慢慢吞吞的沏上一杯茶。
“沈星!”东方旭冷喝。
闻言,赵朔拂袖坐定,指尖轻柔的夹起白玉杯盏的杯盖,“她不是在你手上吗?你不看好她,让她满宫闱的乱跑,还来问我?我在这儿一个人挺好,你就不必再找陪我了。何况还是个女娃,若是她知道,还以为我要纳小,不定该怎样闹腾。”
“你!”东方旭握紧了手中的冷剑,“把人交出来。”
“你随便搜,搜到就算你的。”赵朔吹着杯中浮起的茶叶,淡然饮茶。
东方旭快速环顾四周,这清梧宫寝殿本就装饰简单,一眼望去就看到了边际。冷然蹙眉,东方旭快速走向偏阁。
赵朔轻叹着摇头,突然抬手,大门砰然关闭,“看样子,是搜到了。”
果不其然,东方旭一步一顿的退出了偏阁,面色煞白如纸,“怎么会——”
“本王说了,搜到了就算你的。”赵朔抿一口香茶,怡然自得的开口,“带走吧!”
东方旭没有吭声。
赵朔放下手中杯盏,“怎么,你不是跟本王要人吗?如今给你了,还不敢要?东方旭,你方才的嚣张气焰去哪儿了?”
“义父?”东方旭低哑的喊了一声。
东方越就等在偏阁内,东方旭持剑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东方越身边的月白衣和沈星,可东方越一记眼神,他便如五雷轰顶,再也不敢造次。
花白的发,虽不似当初的黑如墨玉,却丝毫不影响东方越与生俱来的威严冷戾。华贵的摄政王蟒服穿在身上,负手而立缓步前行,眸如刃,寒戾无双。
“东方旭,你好大的胆子。”东方越眯起危险的眸子,凛冽至绝,“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窃了我的摄政王大印?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谋反篡位?东方旭,你可还将我这义父放在眼里?”
“义父?”东方旭心头一窒,手中的剑突然坠地,整个人微微轻颤起来。
赵朔瞧一眼偏阁门口的月白衣和沈星,示意他们进去,莫要出来。
月白衣颔首,快速领着沈星进去,外头的事还是等他们自己解决才好。月白衣的任务,就是保护梁以儒还有沈星。其他的事,与她这个江湖人,没有半点关系。
东方旭扑通一声跪在了东方越跟前,“义父恕罪。”
“是你挑唆了赵妍,让我险些手刃亲子,那张纸条便是出自你的手。”东方越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却能深刻感觉到话语间的杀气,“你明知道,我只有这么个女儿,却还是要下狠手。你不是为了对付夏雨,你是为了对付我。”
“这个摄政王之位,你觊觎已久。觊觎更久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位。东方旭,你太让我失望了,简直是失望透顶。”
东方旭抬头,“义父,你听我解释。”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东方越坐在赵朔身边,背对着东方旭,“你可知道为何我迟迟不肯让你入朝为官吗?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欲望,可你的自身条件根本支撑不了这样的欲望。你为人做事只求心狠手辣,却不懂得人心之故,根本无法在朝廷上如鱼得水。让你入朝,只会让我的所有计划,都倾覆殆尽。”
语罢,东方越望着身边的赵朔,“你赢了,正如你所说,无情不是赢,多情方为胜。佛若无情,与魔何异?魔若有情,立地成佛。”
赵朔抿一口茶,眉目微垂,“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也许还能还你一个安享晚年。”
“但愿吧!”东方越长叹一声,“我与你争夺了半辈子,这荣华富贵该享的都享过了,如今剩下的便只求她一生喜乐安康。”
“义父?”东方旭惊呼,“难道你不想登上九五之位了?”
东方越冷了眸,忽然抬脚直接将东方旭踹翻在地,“九五之位岂是说登上就能登上的?若我想要九五之位,还用得着你来瞎指挥?若我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十六年前我就已经是大燕之主了,还会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