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软肋消失,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她必得想得长远,才不会遗憾终生。
上了马车,夏雨没敢回头,真的不敢。低眉抚着自己的小腹,突然有泪坠落,“爷,你放心,我会跟孩子好好的活着,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你说的,天下虽大心很小,你心中有我就一定能找到我。你若食言,我就带着人杀回来,到时候管你是皇叔还是阶下囚,哪怕只有孤坟荒冢,我也要你回到我身边。夏大爷说的话,多少马都难追。”
寻梅的心里,不是滋味,阿奴在外驱车,也跟着神情微暗。
城内,到处都是官军,马车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阿奴蹙眉。
夏雨撩开车帘,愕然微怔,“师父?”
朱成便站在马车前面,面色僵冷的望着她,也不说话,只是看了夏雨一眼,转身便走。
“师父?”夏雨快速下了马车。
“少主?”寻梅疾步跟上。
夏雨眸色微恙,回头道,“你与阿奴去睿王府,把我娘和我哥他们都接出来,城门口见。我现在去找师父,很快就回来。”
“姑娘,谨防有诈。”阿奴提醒。
“我知道。”夏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二人放心。
寻梅与阿奴交换了一下眼神,终归会意离开。
深吸一口气,眼见着寻梅与阿奴驱车离开,夏雨掉头直奔深巷,“师父?师父你在哪?”
巷子里空空荡荡,夏雨快速往里头走,却发现朱成进了一个大门。见状,夏雨疾步跟上去,“师父,你等我,师父你去哪?师父我是阿雨,师父!”
这是个普通的宅院后门,夏雨进门的时候难免环顾了一下四周,好似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这院子竟没半个人影,空荡荡的,好像没什么人。可师父来这,到底为何?
心头迷惑,夏雨左顾右盼的走在长长的回廊里,突然发觉朱成走进了一间屋子。
“师父?”夏雨急忙追上去,推门而进。
屋子里很黑,仿佛与世隔绝。
朱成就站在窗口处,背对着夏雨,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容色变化。可夏雨能肯定,眼前的的确就是自己的师父。
缓步上前,夏雨眉头微蹙,“师父,你还在京城?”
“我没走,一直都没走。”朱成深吸一口气,仍旧没有转身,“阿雨,你觉得师父待你如何?”
“我这一身的赌技都是拜师父所授,师父对阿雨如同再造之恩。你跟海叔,都是阿雨最亲近的人,是阿雨的亲人。”夏雨笑了笑,“师父,你怎么了?”
朱成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凉薄,“那你觉得师父是好人吗?”
夏雨仲怔,“师父何出此言?师父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好人,师父,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有,为何你还在京城?海叔他——你是在找海叔吗?”
“我不是在找他。”朱成幽然低语,“阿雨,你把疏影带哪儿去了?”
夏雨一愣,“师父为何如此担心疏影?”
朱成不语,只是转身,眸色微冷的盯着眼前的夏雨。
“疏影她做错了事,所以被带走了。”夏雨一言概之,很多事,真的不必再提。有关于疏影的善与恶,她只想忘记。
“因为她对付你?”朱成问。
夏雨点了头,没有吭声,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朱成苦笑,“做错了事,不能弥补吗?让她跟你道个歉,或者——”
“师父了解疏影吗?”夏雨反唇相讥,“了解多少?师父常年游历在外,可知道什么叫罪无可恕?疏影她不是做错了,是杀错了人。人死可还能复生?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放过疏影吧!”朱成深吸一口气,“师父从未求过什么事,这一次就当师父求你。疏影算是你的师姐,也算你的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