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梅在一旁陪着,“少主去找侯府夫人,是想里应外合?”
夏雨嚼着脆脆的苹果,笑呵呵道,“我要去她地盘上折腾,不得事先打个招呼让她准备准备吗?且不说有没有心里准备,这好茶好水的,总不能亏待我呀!好歹我帮了她不少忙,她也教过我闭气的功夫,咱们可是朋友之交。”
“她如今都被侯爷禁足关着了,还能怎么尽地主之谊?”寻梅不解。
夏雨瞧了她一眼,“老话说的好:烂船还有三斤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寻梅摇头,“不靠谱。”
“她这是欲擒故纵。”夏雨又咬一口苹果,“你想,换做一般人,自家夫人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估摸早该遣送出去了,怎么可能侧院禁足?何况商青鸾早前执掌军政大权,谢侯爷就不怕商青鸾死灰复燃?若谢侯爷真的有心军政,绝对会斩草除根。女人嘛,何足挂齿啊!”
寻梅似乎有所顿悟,“少主是怎么悟到这一点的?”
夏雨笑道,“没那么点本事,能当你家少主吗?再说了,我去找商青鸾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些事,抖落了一些秘密,我便知道了大概。”
“什么秘密?”寻梅瞪大眼睛。见夏雨得意洋洋,寻梅将手中的瓜子仁快速递上,“少主,说说嘛!”
“其实,疏影根本没有身孕。”夏雨突然冷哼两声,“我就说嘛,老天爷就算眼睛瞎了,可耳朵也该灵吧!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还能怀孕生子,简直是没天理!”
寻梅嗑着瓜子,“少主的意思是,疏影假怀孕?”
“不但是假怀孕,就连上一次,也是假的!”夏雨说起这个,整张脸都变了,“亏我上一次还那么难受,以为真的害死了她孩子,到底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搞了半天,原来这母鸡压根不会下蛋。气死我了!简直岂有此理!”
寻梅听得一愣一愣,一口咬到自己的手指头,瞬时疼得龇牙咧嘴。
“那个贱胚子,实在太混账!”寻梅捂着手指头,气愤已极,“这富贵人家的女人,可真是了不得,一个个专门玩心眼,实在是太狠太毒辣了!”
夏雨将苹果核一丢,摸一把嘴笑道,“不过这一次,夏大爷要弄死她。”
寻梅点头,“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和踏雪可是连工具都早早给她备下了。”
“什么工具?”夏雨抿唇。
“少主有孕在身,见不得血,这些事还是交给我和踏雪吧,保管给少主办得妥妥当当的。”寻梅别有深意的笑着,眼底透着寒光。
这疏影那死贱人,专拿少主耍心机,专门踩着她家少主的肩膀往上爬,寻梅和踏雪还不得弄她个半死不活才怪。
夏雨也不追问,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我现在只想早点办完事,早点离开。京城将乱,我不想给他添乱,也不想让孩子有个闪失。”
寻梅点了头,“少主怎么说,咱就怎么做,一切都听少主的。”
夏雨一笑,“好。”
“那侯爷夫人可是说了,什么时候咱去那儿,比较合适?”寻梅问。
“就这两天。”夏雨深吸一口气,“商青鸾说了,等她消息,她会让云儿来通知咱么一声。以城东布庄为安好,挂红布咱就去。”
寻梅颔首,“那我让姐妹们随时注意着。”
“小心点,别暴露行踪。”夏雨叮嘱。
等赵朔来的时候,夏雨已经百无聊赖的靠在软榻上睡着了,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轻叹一声,温柔的用毯子将她裹住,而后慢慢抱起。
夏雨睁开睡意惺忪的眸子,“爷?”
“爷在。”他低语,“榻上凉,回床睡。”
她下意识的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颈,“好。”
温暖的床榻,温暖的人。
他从她身后圈住她,将她揽入怀中,恨不能将他的小丫头就此埋入身子,走哪儿都带着。微凉的唇,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啃噬,他是实在没忍住。怀中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能好好的美餐一顿,确实是煎熬。
脖颈上痒痒的,夏雨禁不住嘤咛几声,睁眼便看见赵朔那双猩红的眸。
没忍住,她噗嗤笑出声来。
赵朔无奈的扶额,支着脑袋望着怀中笑得不成人样的夏雨,“别笑了,爷忍着呢!”
夏雨戳着他的心口,笑得那叫一个惬意,“爷这千年修行的狐狸,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于你,何时不无奈?却也无奈的心甘情愿。”他握住她安分的手指,呼吸都有些灼热,“爷只希望这种无奈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她神情微怔,愣愣的盯着他,突然怎么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