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青青没好意思。
“在外面跌倒了就不照顾自己了?”说话声尾音上翘。
秦鹏泉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一只手搭在凳子边缘,微抬头,直视姚青青道:“你以前在家,摔地上了还要你哥背。”
姚青青闻言一楞,思绪飞回六七年前。
她记得这件事。
姚妈惯她,但在钱的问题上不会纵容,在她哄着姚妈给她买了牙刷牙膏,两个月不到就用完一支牙膏后,申请再买,姚妈怎么也不肯。
那时她委屈得打滚,现代生活她不仅好好刷牙,还做窝沟封闭,用牙线,时日一变,牙都不能刷。
她想象很快她一口龋齿,没准还会体验牙疼真要命。
姚妈工作一走,她留在家里就哭起来,早饭也不吃,闭着眼躺在床上哭一肚子气。
姚青山哄她,可干哄没用,不给她买牙刷牙膏,就是不如她意,就是难过。
后来姚青山一跺脚,拿出自己的私房钱,黑着脸带她去县城买牙膏了。
回来路上她开心了,蹦蹦跳跳给自己整跌倒。
知道哥哥是顺着自己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坐在地上就要背。
如今回想起来,姚青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你看到了?”她看向秦鹏泉,眼角含笑。
“嗯。”秦鹏泉哪里能忘。
农村姑娘勤劳俭朴,吃苦耐劳,下乡的女知青学习劳作,懒惰习气也不得不改。
秦鹏泉没想到,他会在乡间小路,碰到一个姑娘,呜呜啦啦哼着歌,遇见蒲公英会把脸凑过去,鼓起腮帮子吹一口气。
而且摔倒了还理直气壮要背。
那会他想,他要是有女人就该这样,天真的要命,比那花还娇。
两人对视着,滑冰场的音乐忽然停了,而后灯光闪烁,倏然,整个屋子暗下去,人群来不及惊呼,音乐声再次流淌,灯光变得高级,成了五颜六色的射光。
这期间,姚青青下意识闭了一次眼,再睁开,视线直接跌入男人眼底。
她慌忙移开视线,低下头,卷裤脚。
怎么了?
姚青青心底自问。
心跳有点快。
“还疼吗?”秦鹏泉说话,他的脸俯向伤口,连带着整个人靠近姚青青。
男人特有的气味萦绕而来,姚青青将背贴向墙壁,“不动就好。”
“动了呢?”秦鹏泉回身,主动拉开距离。
姚青青抬了抬脚,“一点点不舒服。”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脚。
姚青青愣住了,还未来得及抽回,秦鹏泉若无其事放下她的脚,“出血已经干了,晚上回去用热毛巾湿敷,以后小心点,看着路。”
“我很久没摔跤了——”姚青青说完后脸红,她在说些什么,还有她刚刚是什么语气!
“把裤子放下来,天冷。”秦鹏泉说。
屋外十六七度,算微凉,屋子里温度还好。
姚青青没再顶嘴,默默放下裤腿。
“你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多远?”
“两公里?”姚青青不太确定。
秦鹏泉点点头“等会我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