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不知道她面临的学生如何,到了机关大院门卫处,告知了姓名与来意,门卫就客客气气放她进去了,还教她焦家在哪个方向。
都是提前打好招呼了。
大院独门独户,一座座小别墅,姚青青不敢闲逛,径直向焦家走去。
门是保姆开的,幸好姚青青没有误把对方当女主人,“请问是焦家吗?我是来上课的老师。”她笑出八颗牙了。
保姆是元津人,一口元津腔将姚青青邀进屋,“欢迎老师,来沙发上坐着,我叫主家下来看你。”
把姚青青引到沙发上,给倒了杯水,保姆上楼叫焦妈。
人上去时姚青青坐在沙发上打量屋子,一水的红木家具,纤尘不染,落地钟高大漂亮,上面显示差十分钟六点,她没迟到。
姚青青摸了摸头发,还有点潮。
收回扫视的视线,姚青青乖巧等待。
很快,皮肤紧致光滑的焦妈下楼,她脖颈前佩戴白色珍珠首饰,紧身黑裙勾勒前凸后翘的身姿,气质高贵典雅,姚青青根本看不出对方有个十二三岁的儿子。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学生气一笑。
焦妈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视完姚青青,而后笑盈盈道:“水木大学来的老师?”
“嗯,我叫姚青青,外语系英语专业在校生。”姚青青保持微笑,沉肩收腹。
“本来想着让老师今天就讲课,但出了一点小状况,所以要和老师聊一聊。”焦妈示意姚青青坐回位置上。
姚青青睁大眼睛,侧耳倾听,“您说。”
“你要上课的学生是我小儿子,他学习成绩不好,他学习积极性还差,这次补习我是自行安排的,没有通知他,他闹了脾气,不肯学,这会向往常一样,去外边玩耍。”
焦妈心平气和地说,脸上还挂着笑,姚青青不知所措,所以这课是黄了?她佯装淡定微笑点头。
“你不用有负担,也不用担心白跑一趟,就算他不在,我也请你来上课,课时仍旧按说好的算,到点来到点走。学生在就给他上课,他不在你就等着,做自己的事也是没问题的。
“我还请了其他老师,到时候我也这么跟他们说。”
“这样子可以吗?”姚青青还没这么好运过,不用做事就能挣钱。
“没问题的,只是只能按最低学费给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姚青青摆手,当然不介意,她说出心里话,“就是您吃亏了。”
有钱人不懂姚青青的烦恼,焦妈不以为然,把姚青青带到焦平华房间,让保姆搬来一条凳子,姚青青正式开启她的无人教学模式了。
青春期男孩房间倒不杂乱,或许是因为家中有保姆收拾,整洁干净,书桌上摆满了书,不过都是垂钓类书籍。
头一天姚青青敞开门在屋里坐了一晚,眼观鼻鼻观心,再也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了。
第二次来学生依旧不在,不过这次她带了书,自己读书。
连续半个月,姚青青连学生的面都没见着,倒是大概了解家庭结构。
一家之主是政府高官,财政部门的,具体什么职位她不清楚。焦妈全职太太,还是书画家协会一员,每天有自己的文化人圈子来往,家里两个孩子,姐姐比弟弟大一岁,高一年级,姚青青见过几面,落落大方,姚青青看到她就想起吴晓凤。
依旧是见不着学生的一天,挨到八点钟,姚青青揉脖子起身准备走了。
“阿姨,我走啦。”走到一楼敲保姆的房门,姚青青道别。
出门时姚青青首次遇见她的学生。
小平头,眼珠子黑溜溜的,嘴唇微微张开,大门牙暴露,他平静望了一眼姚青青,说了句,“你是教什么的?”
声音粗糙得刺耳,明明面貌稚嫩。
“英语。”姚青青拿不准该用什么口气和他说话。
焦华平得到答案后就走向屋里,留给姚青青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