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我,这一场灾难会提早六年,若非有我,这天下早已如他所愿,颠倒混乱……”
没有发生的事情,时雍不好去评判。
但对眼前的白马扶舟她无法全然去相信。
“那你和他,如何博弈?”
见白马扶舟脸色微变,她目光轻柔地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你?什么时候是他?”
白马扶舟眼底有一抹轻荡的波光。
他打量着时雍,那张艳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痕。
“喜欢你的那个,是我。利用你的那个,是他。”
时雍喉头一梗,看着白马扶舟眸底的火光,扯了扯嘴角。
“那待我发现,也晚了。再说了,喜欢不喜欢,都是可以伪装的……”
白马扶舟眉梢轻挑,“镜子,你带来了吗?”
问题又绕了回来,时雍断然摇头,“没有。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会随身携带?”
“那就难办了。”
白马扶舟阴凉的声音里仿佛有什么压抑的情绪,几乎是突然的,他搂着时雍重新站了起来。
“也罢,孤注一掷吧。”
……
几个侍卫站在院子里,已经等了许久。
他们先头听了祁林的吩咐走出了殿外,离得远了些。可是屋子里这么久没有动静,他们又有点怕。安静得可怕。他们是督主派来看守那个女人的,督主再三叮嘱说那个女人十分重要,万万不可脱离视线之外,这么久不见动静,祁林又跟阮娇娇那个妖精走了,他们觉得不对劲儿,心里慌。
因此,白马扶舟抱着时雍走出去,迎接他们的就是一群人的目光。
白马扶舟眉头一沉。
几个侍卫齐齐跪了下去。
“督主饶命。”
白马扶舟挑眉,“本督没说要你们的命。退下!”
几个侍卫松了口气,谢恩起身,站到一旁,视线里都有疑惑。
眼前的白马扶舟显然是与平常不同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衣裳上染了点点血迹,脖子上有伤痕,最主要的是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艳红的唇,无一处不散发着魅艳的气息,就好像……
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但仍未满足,亟待回去行房一般……
厂督不是好色的人,从来淡定沉静,怎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最紧要的是……他不是个太监么?难不成孽根未净,当真可以?
侍卫们心下怀疑,无人敢问。
……
长长的宫墙甬道,白马扶舟抱着时雍缓慢而行。
一路走来,碰上的人,无不蹲身问安,没有人会抬头仔细盯着两个人看。
时雍头靠在白马扶舟肩膀上,心却跳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