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开国公已经不在了,她可以信口开河,一口咬定自己和开国公有私情,常绍是自己和开国公的孩子。她对兰夫人的性情略知一二,知道兰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知道自己和她男人偷情,准会伤心难过,别的都顾不上了。况且,兰夫人那时是昏迷的,哪个孩子是她的,哪个孩子是兰夫人的,还不是她说了算么。
可是开国公还活着,她还真不敢这么胡说。
开国公和她从来没有肌肤之亲,她就是想赖也赖不了。
“和开国公怎么啊?”银川公主眼睛闪闪发光,连连追问。
婉娘思之再三,不敢硬赖,只好说道:“我和开国公,年轻时候都在清风寨……”把生孩子那天的事说了。当然了,她说的是兰夫人生下死胎,常绍是她的孩子。
银川公主听了,仰天大笑,迹近疯狂。
真是天助我也!常绍若不是开国公亲生的,那小丫头便没有同母哥哥!驸马心头的那个女人便不再是开国公府的大少夫人!这件事若是揭开了,两个我痛恨的女人,都会生不如死!
这种事哪里能忍?银川公主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银川公主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许静文十月怀胎期满,生下了她和常缙的长子。开国公大喜,等孩子满月之时,在开国公府大摆宴席,“我家三小子总算有儿子了,可喜可贺!”
办满月酒的这天,开国公府贺客盈门,热闹非凡。
银川公主处心积虑,选在了这个时候发难。
她是公主,就算开国公府不喜欢她,她也是贵客、上客,被请在内宅大花厅的上席。这天的大花厅中,云集了京城勋戚之家的女眷,珠光宝气,笑语盈盈。
银川公主秘密命人把婉娘带了进来。
兰夫人笑容满面走进大花厅时,婉娘哭叫着扑了过去,求兰夫人还她的儿子,还她的大郎。
兰夫人先是惊愕,继而惊慌失措,银川公主看到她眼中的慌乱无助,心里别提多舒服了。敢情这婉娘说的全是真的啊。看看,开国公夫人手忙脚乱了!
来坐席的女眷们都是愕然。
陆先生机敏,上前喝止住婉娘,命人把她带下去,“她神智不大清醒,诸位见笑了。”对管事婆子使着眼色,神色焦急,命管事婆子快把婉娘拖走。
若是银川公主不在,或是银川公主不挺身而出,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事情过去之后,或许有人会心中起疑,可那究竟是开国公府的家事,和别人没有干系。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可是今天有银川公主,哪里容得陆先生轻轻松松将这丑事抹去?她笑吟吟站起身,“大少夫人,这妇人虽神智不清,说出来的话却别有深意,你这么命人把她带下去,岂不是更加令人起疑?本公主好心好意劝你,还是让她把话说完,大家也好去去疑。开国公府向来坦荡,光风霁月,这藏头藏尾的事,不屑做吧?”
说的好像很替开国公府的名声着想似的,其实就是要让婉娘把话说完。
银川公主执意捣乱,她是公主身份,陆先生不能明着和她做对,被她弄的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