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脸忆苦思甜地淡笑:“去到太太院子里,还未到便扶着外头的树杆吐,待吐净了才敢进屋,太太房里的霞大姑娘好心,让我重新整束了再进去服侍。出了太太的院子呢,再到大姨娘那边,又吐!还在外头吐完了进去。
“原本还在大姨娘房里吃了点心回去的,可回到自己屋子里,又立刻全倒出来,后来再不敢在别的院子里吃东西,都忙完了再回自己屋吃。真的是苦不堪言。不像公主金尊玉贵地,哪里知道咱们那样的苦。”
众人便拿眼红嫉妒的目光看向李小仟。
李小仟:我什么都没说呀!
她走又不好走,只是百无聊赖地听闲话而已。
李小仟登时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是是非非的味道。
只不实施氏又道:“并不是说公主怀着身子时没有诸多不便的意思,只是想来公主比我那时定然轻省许多,公主请勿见怪。”
李小仟:原来本宫的存在是给你用来踩着卖惨的?
你活该!
怪谁呢?!
谁开发谁保护谁污染谁治理喽!
世子夫人方要说话,却不想刑四夫人忽然眸光闪烁地问道:“好好地你们大姨娘怎的就小月了?”
想是她年纪大了,那眼睛也有些往里眍,眼圈发黑暗沉,在灯火下衬得眼中在流动的那点光泽竟很明显。
“并不知。”施氏意外地目光躲闪了一下,低下头去,显然是会意了,“只是走路时不仔细跌了一跤,想是摔得狠了。”
刑四夫人方意味不明地幽幽地道:“她向来身子极好的,性子也爽利,倒是不凑巧了。”
这华灯满堂,绮罗绣幕珠翠围绕之中,老夫人便有些不自在道:“这大正月里头,说这些做什么?”
于是众人便换了话头。
翌日,众人皆去五房探视小魏氏,连兰陵都过去略坐了坐,李小仟不愿意凑热闹,便挑了第三日一早过去。
不想小魏氏竟亲自扶着丫鬟起身行礼相迎,李小仟忙伸手扶起,小魏氏苍白的脸上便微笑道:“这大冷的天,我也没什么了不得的病痛,殿下怎的亲自来了?”
坐下闲话家常,寒暄了几句,李小仟见其内室布置不俗,不十分华丽却也不失其该有的身份,身边的大丫鬟绘霞说话行事竟也文雅得体。
又见小魏氏屏退左右,殷殷地望着她道:“我与殿下一见如故,殿下既不端架子特来瞧我,便是正经拿我当自家人了。”
李小仟见状,便知她有要紧的话说,半是玩笑道:“正是,所谓主雅客来勤嘛,谁教婶子可亲呢。”
小魏氏闻言笑起来:“既是自家骨肉,有些事情我想不该瞒着藏着,今日就在殿下跟前多嘴两句,殿下只当咱们娘儿们闲话吧。可虽说如此,到底僭越了。殿下先恕了我的不是吧!”
说着,乌溜溜的眼睛认真望着李小仟。
“婶子说的什么话。婶子只管说,我听着就是。”李小仟微笑。
小魏氏才笑了,道:“殿下进门也有两载了吧。是不是觉着国公爷不受老太太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