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杯混着[抽髓]与[封吻]解药的酒,最终还是被移皇王喝了。”
最后还让两种药剂合成新的剧毒,让移皇王药石无医,暴毙而亡。
“这就是这个故事最悲哀的所在。稜皇王极为敏锐,移皇王无法当着面将解药投入稜皇王的杯中,他只能含在自己的口中,借接吻之机,将药剂强行渡入稜皇王口中。”
代入当事人的视角,当时的稜皇王,一定会以为移皇王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异心,所以以牙还牙,反过来给自己投毒。
可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稜皇王当时竟然没有反抗,任由移皇王将酒液渡入他的口中。
最后,谁也没有想到,死去的竟然不是稜皇王,而是移皇王。
“所以稜皇王根本没有中[封吻]这个毒,那么密札中写的,他在一个月后疯癫而死……”
“他本不想杀移皇王,却因为向局势妥协,因为一念之差,让移皇王间接死在他的手上。见到所爱之人被无解的剧毒折磨整整一个月,一步步踏入无法挽回的死亡——亲手害死自己所爱之人,如何能不疯?”
或许最让稜皇王痛苦崩溃的,就是移皇王本来有机会可以躲过一切,甚至可以杀死自己,可移皇王什么都没做,只是接受了他的算计,安然赴死,甚至直至死前,都想让稜皇王活着。
“人类永无止境的欲望,被权势等物蒙蔽的双眼,隔绝理智,何等的可怕。”君溯喟然长叹,珍重地将掌中握着的指节凑到唇边,认真轻吻,“我已向朝廷递交了告病书,申请告老还乡。”
“唉?”
告……“老”?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扭到腿,在我背着你下山的时候你说的话吗?”君溯的目光悠远而明暖,携着无尽的喜爱与怀念,“踏遍九州,看尽名山,吃遍珍馐,一辈子快乐。”
“你…原来你还记得……”
原来那些亘远的回忆,并不仅仅只是出现在他一个人的梦境中。
“倚清。”君溯的一双凤眸前所未有的清亮,乌黑的瞳仁仿佛载满星光,虔诚而肃穆,“请与我‘结契’。让我成为你的家人,从此与你形影不离,一辈子——欢笑意所知。”
“……”被求偶来得太过突然,池洌当场当机。
绵软的糖丝将他的意识整个包围,让一切都变得缓慢而迟钝。
他似乎轻飘飘地点了头,轻飘飘地发呆了一路,又轻飘飘地被询问“结契”的各种事宜,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当糖丝的蛊惑终于过了药效,灵敏的大脑终于找回主导权。
他已穿上结契郎君特制的天青色阔袍,与君溯在契车上大眼瞪大眼。
车轮咕噜噜地转动,见证这一切的民主正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