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池洌自己知道,他对君溯的情谊,当中有多少幼时之谊,又有多少缱绻之思。
……
太微带回池洌藏在“假尸”上的青鸟玉佩,也带回一个糟糕的消息。
摄政王君溯——今日一早便悄悄出城,独自前往北地边境。
池洌握着玉佩的手骤然一收,等玉佩清冷的触感带走手心的温度,青鸟的尖喙在他的指尖留下浅浅的硌痕,他才调整了呼吸,下达指令。
“备马。”
宏运迟疑地劝言:“殿下,如今天色已晚……”
“备马,即刻。”
“……是。”
当晚,池洌与一队王府精兵悄然出城,一路向北。
纵马疾行十数日,池洌来到毗邻边境的青城。
大勒国自以为掌握先机,在发出先声夺势的檄文后,立即率大军围城。
他们想趁着摄政王不在边境驻守的这段时间,一口气冲破函关的防卫,却没想到,大齐并非只有摄政王一个人会打仗。由摄政王亲自培养的建威将军天玑,定国将军天枢,都是干城之将,每一个都有将相之器,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对外不利,大勒终于停止了内斗。
大勒国君、南大王、北大王三方势力不再互掐,难得团结一次,共同集结人手,派出大勒战无不胜的三位大将。
一时之间,大勒与大齐陷入鏖战。
大勒独具一格的攻城器械,强盛的战马与重骑兵,在攻城之战占了上风。
大勒士兵顿时士气高涨。正当他们被主将许下重利,承诺破城后抢到的一切都归属于个人,所有兵士都双眼发红准备拼命攻城,突然,后方的主城发来求救的急信。原来,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大齐摄政王与他的赤羽军,竟然趁着他们攻城的时隙,神不知鬼不觉地攻占了他们的边境要塞。
整个大勒一片哗然。
大勒军队被阻断在自家要塞之外,进,攻不下南方的城池,退,进不了自家的大门。
迫于压力,大勒国君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亲自写信求和。
信中表明,大勒国君会亲自前来边境,与摄政王商谈赔礼求和的细则。
“求和信中明确提出要与王爷和谈,只怕……”
只怕权宜议和是假,想杀死大齐战神是真。
“无妨。”君溯将信纸交给副将,疲惫地闭上眼,“同意便是。”
移喇波想杀死他,他又何尝不想杀死移喇波?
上天留给他的时间本就所剩无几,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