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运及时接话道:“那么主子准备用什么名义送葬?”
池洌敛去眉峰的暗色,一语双关地道:
“我侄子英年早逝,我要为他扶灵。”
谢无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总所周知,瑄王池洌只有一个侄子,那就是……
大齐皇帝池熔。
殿下果然不愧是殿下,一如既往地——干得漂亮。
第3章通敌叛国
池洌倒没有刻意用诅咒泄愤的意思。他对池熔虽然已失去最后一分情面与忍耐,却也不会为了给自己出气而耍口头上的便宜。
他既然决定用扶灵的借口,借丧事的特殊性出城,就该将剧本完善的妥妥帖帖。所以,这具尸体必须有个具体的身份,几乎不需要大脑思考,就自然而然地落在厌恶之人的身上。
侄子想让他死,他决定为侄子扶灵,这很公平,没什么不合适的。
池洌从棺材里取出一根哭丧棒,友好询问:“需要事先演练一下吗?”
谢无暇小声提醒:“殿下,哭丧棒是孝子哭灵所用,你作为叔叔,不太合适……”
“国法大于家法,国丧大于家丧,为帝王哭灵,倒也使得。”
谢无暇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侍卫宏运仍然眼观鼻观心,将沉默的美德完美诠释。
“好吧,”池洌从善如流地将哭丧棒放下,塞到宏运手中,自己从棺材里掏了把纸钱。
一个时辰后,一小队人马在城南“低调”出殡。
谢无暇、宏运双双呆滞地举着纸扎,听着耳边传来的假哭。
“呜呼吾侄,生如兰玉,衔露而降……本是逸群之才,奈何福薄命薄,竟被那饿死鬼勾了性命,何其痛哉!你若到了地下,饥饿难耐,可千万不能饿虎吞羊,没看清地上那物什是草是屎,就一把掏去吃了……”
眼见城南道路两旁的行人纷纷投来各异的目光,一向内敛的宏运忍不住出声。
“殿下,悠着点……”说好的低调呢?
池洌听而未闻,任额上绑着的白飘带迎风摇曳,与漫天雪白的纸钱一同遮去他眼角不存在的水光。
他们来到南城的城门口,被大老远就听见动静的城卫兵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