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放下吧,我一会就用。”
“若空着肚子……哎?”冯玉衡原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君溯答应得如此轻易,劝解的话顺着惯性囫囵而下,直到反应过来,彻底卡壳。
君溯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耐心询问:“可还有别的事?”
冯玉衡隐约察觉到一分违和感,却难以辨明,下意识回道:“没了……末将先行告退。”
直到走出营帐,疾行小半里,他才想起自己忘了提醒摄政王早些召军医问诊,又掉头绕了回去。
回到主帐的时候,主帐的帘子已再次掀开,之前去找军医的帐兵和老军医站在主帐内,像是贴锅的蚂蚁来回走动。
见到他的身影,老军医第一时间走出军帐,对他瞠目翘胡:
“将军何在?”
冯玉衡懵了一瞬,立即与老军医二人拨开营帐,寻找君溯。
直到三人转到几十步外,碰上巡逻的卫兵,才知道前往封单的死士刚刚传来信件,似已完成任务,不日回合。
君溯甫一收到消息,尚未进食进水,也来不及拢整外袍,便疾步上马,即刻奔往官道。
听到素来稳重的摄政王竟然连交代都不交代一声,一个人骑马跑了,冯玉衡不由咋舌。
他记得那几个死士此次前往封单城,是为了探查消息,调查瑄王的死讯的。如今归来,肯定也是带着调查结果回来。
他们将军就算再急,也不至于连个政敌的死讯都等不住吧……
这是恨不得政敌立刻升天,好原地放炮的表现?
出于对摄政王人品的信任,冯玉衡将这个念头从脑中赶走。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前几日忽然诞生的谣言——摄政王君溯对瑄王池洌表面上冷淡疏远,实则情根深种,不但因为池洌之死急怒呕血,还失去理智无诏发兵——冯玉衡赶紧甩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到脑后。
摄政王独自纵马离营是因为对死去的瑄王情根深种?这怎么可能。
……
封单城的外城,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一具死尸的池洌摸了摸鼻尖。
不知道是哪位老伙计在背后编排他,令他隐隐约约地感到一股痒意,似有若无。
“大勒的国君早已下达死令,除了由城中京护卫负责的物料运送,剩下的——不管是出城的还是进城的,都会经过严格的盘查。”
宏运尽职尽责地倒出他所打探到的一切。作为池洌的贴身侍卫,昨日在谢无暇脱险时,他正好受池洌之托,在城中办事,直到天亮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