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宴脸色阴沉,起身掰过她的下颌,察觉到她眼圈红红,倏地心一抽,抬起指腹抹了抹她的眼角,“订”
南婠轻飘飘道:“既然你想订婚照常,那谢婉柔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贺淮宴知道她心里介意谢婉柔,可他三令五申的说了,解释了,女人怎么还在生气。
他如今对谢婉柔,只剩下贺老太太临终前的嘱托。
他也自知不会再娶谢婉柔,复盘过以前非要娶谢婉柔的那点执念,才知道那不是爱情,早就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的感情。
男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南婠自嘲笑笑,她用力挥开他的手,眼底一片清明。
“如果你没有考虑好,订婚我也会和你照常,但这始终是我们心里的一道沟壑,你不解决,我们永远会为这个话题争吵。除非哪天我拿到了证据,你可能才会看清她”
南婠偏开脸,贴在枕头,根本不想和男人有任何的对视。
他和谢婉柔,即使没有爱情,也有别的情分在,这情分是他们二十多年生活积攒下来的。
而她呢,满打满算,和男人也不过区区四年出头。
毫无疑问,贺淮宴可以为了她私下关押姜安安,警告简桐娜并对付简家,可谢婉柔,他怎么可能真的动分毫。
反正和葛辉、孟岚蕙有仇的是她,贺淮宴再怎么愿意帮自己,断然是做不到完全的同仇敌忾。
所以即便谢婉柔真的与她的仇人合作,那气愤的当然不会是他。
这一次出事的是许雯,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选择不去怀疑谢婉柔,想来也是顾着那点情分吧。
那下一次呢,谢婉柔会不会与孟岚蕙一起置她于死地她不清楚,但隐隐觉得,事情已经朝她预料不到的进度发展。
贺淮宴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南婠阖了眼。
也罢,只要她答应订婚照常,还在他身边就好。
……
翌日晨起后,南婠照旧是等贺淮宴先洗漱,她才起床。
白老太太有事出去了一趟,她下楼时只剩佣人和他。
南婠没什么胃口,吃了早饭便关了门待在旗袍工作室画设计图,直到午饭的点佣人敲门,她都全程和贺淮宴没有任何交流。
白老太太一回来,就察觉到两人的气氛比昨天更不对劲。
她吩咐张妈把东西备好后,朝南婠道:“婠婠,我早上去了一位老朋友那里挑了点东西,小宴说你晚上要和他回港城,找你养父养母与京雅商量订婚的事。我便买了些礼物,你替我送送”
南婠浅浅扬起笑容,“谢谢白外婆,您太客气了”
“这没什么,小宴他爷爷奶奶外公都不在了,只剩我一个老人家,这一次虽然是订婚,不得多操点心。你是他要娶的妻子,我得重视。等你们两人决心结婚的时候,我再正式拜访你养父养母”
贺淮宴把一碗剥好壳的虾肉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