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别迈步出去了,关上洗手间的门之后在原地静默了几秒才迈步去了衣帽间,面无表情的换好家居服,他本应该立刻去肖恪的房间里给肖恪取衣服,但是江与别却撑着衣柜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动。
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后,江与别突然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这才像是活过来一样,微微动了一下。
是他把局面搞成这个样子的,其实怨不得肖恪,如果他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用理智战胜感性,不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一切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江与别抹了一把脸,控制自己不去想,继而迈步去了肖恪的房间给他取衣服,他在浴室里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能穿着湿衣服出来,更不能光着出来。
但江与别没想到的是,自己拿了衣服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敲了敲卫生间门的时候,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肖恪喝醉了,可以肆无忌惮的闯进去,但江与别不行,至少现在这一刻他不想去看肖恪的,但浴室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连水声都没有。
江与别微微蹙了眉,到底还是推开门进去。
肖恪还站在淋浴间里,还穿着衣服,还是自己离开时候的那个姿势,一动未动,像是被封印了一样。
江与别看着这样的肖恪在门口静默了几秒,继而把衣服放在了衣架上,迈步走过去:
“肖恪。”
肖恪这才有了些许的动作,微微应了一声,但没回头看江与别。
“把衣服脱了洗个澡,别着凉了。”
“嗯。”肖恪应了,但是还没动。
江与别静静的等了他一会儿,见他还没动作,以为他仍然没有清醒,便直接扳过他的肩膀,自己动手去脱他已经湿透了的衬衣,肖恪的眼睛动了动,垂着眼睛看江与别在自己胸口的动作。
几秒后,他像是突然被按了开关似得抓住了江与别的手腕,江与别今天晚上经历这么多,任何事情和变故都不能再让他有大的情绪起伏了,所以也没什么讶异的神色,只是看着他:
“怎么了?”
肖恪抬起头想说什么,但所有的语言都堵在了江与别脸上的那个指印上,他突然就红了眼,满目的愧疚,江与别看着他,大概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微微笑了下:
“没事,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好想事情。”
江与别收回了被肖恪抓着的手,看着他:
“肖恪,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把衣服脱了,好好洗个澡,我们之间的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说,你今天状态不是很清醒,也不要让自己太紧绷了,好吗?”
江与别说完这句话便轻轻拍了拍肖恪的手臂,转身往外走,但一直没说话的肖恪却在这个时候叫停了江与别的脚步:
“哥。”
江与别停下脚步,却没回头看他:
“还有事?”
“对不起。”肖恪说:“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没用的,但这一刻肖恪除了这三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与别微微笑了下,回头看着肖恪:
“嗯,你确实该道歉,因为刚才的行为真的很没有礼貌,但我接受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不过我还是想吐槽,你技术挺差的,我完全没觉得舒服,但发生都发生了,现在就别想这些了,好好洗个澡,衣服我放在衣架上了,出来的时候记得穿。”
江与别故意说的轻松,只是不想让肖恪难堪。
肖恪想说什么,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江与别却只是笑了笑,迈步离开了。
肖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酒已经醒了大半,江与别没在房间里,肖恪走出去的时候,客厅里亮着一盏壁灯,江与别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肖恪站在身后静静的看了他很长时间,还是迈步走过去。
江与别听到了脚步声,却没回头,直到肖恪在自己身旁站立和他看着窗外同一片风景。
“下雪了。”江与别说。
“嗯。”肖恪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