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骂够了早点回去睡吧。”
宋毅可能真的是把自己的智商也跟着唾沫星子骂出去了,只想到了江与别明天早起还有戏要拍,完全忘记了肖恪还没回来,也忘了肖恪交代他要等他回来再走的事情,直接拿了手机就起身离开,却在门口被江与别叫停:
“你去问问统筹安排,酒店的房间是不是有空的了。”
宋毅微愣了一下:
“怎么?肖恪不想和你住一起?”
“不是。”江与别说:“我毕竟喜欢男人,不方便。”
宋毅已经好久都没有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了,闻言愣了一瞬就点了头:“行,我去问问。”
在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前,江与别也觉得和肖恪住在一起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每天早起都有早餐,每天房间里都有人打扰卫生,可如果相处的别别扭扭,那实在也没必要勉强。
房间里安静下来,江与别看着桌子上这碗被自己吃干净的面若有所思。
小朋友面冷心热,即便生气也还记得自己没吃东西给自己做饭,很暖心,看在他表现这么棒的份上,江与别决定等肖恪回来的时候跟他道歉,虽然直到现在江与别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小朋友生气,姑且就当是自己的错吧。
江与别起身去卧室拿了手机出来,坐在沙发上给肖恪打电话,电话刚有拨通的提示音,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伴随着手机铃声,江与别挂了电话起身走过去,肖恪刚好进门,看到江与别的时候愣了一瞬,但瞬间错开了视线,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
“你站那儿!”江与别出声。
肖恪像是突然被点了穴一样的站在原地站立住了,江与别迈步走过来:
“伤哪儿了?”
肖恪将手下意识的背到了身后,江与别啧了一声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伸手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腕,这动作江与别之前不是没做过,但这一次肖恪的反应尤其大,触电一样的后退了一步,甩开了江与别的碰触。
江与别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看着肖恪静默了一瞬,了然的笑笑:
“抱歉,我只是听宋毅说你受伤了,上药了吗?”
肖恪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但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是不希望让江与别笑自己,觉得屁大点事儿也能心不在焉的伤了手,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伤口罢了。
但他刚才的行为江与别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知道了他的性向,所以故意拉开距离,对他有偏见?
他不想这样。
于是手在背后轻轻扯下了手指上包扎好了的纱布,伸到江与别的面前:
“没有,你能帮我吗?”
——
江与别看着肖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也没明白他前后不一的行为究竟是为何,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恪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江与别微微蹙眉:“去客厅。”
肖恪跟着江与别去了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空位,空位上摆着的是肖恪从药店买来的医药用品,江与别一边翻看那些药品使用说明书一边轻声训他:
“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能这么不小心?”
肖恪淡淡的应了一声,江与别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开始用酒精球给肖恪的伤口处消毒,伤口在食指的外侧,不深但是很长,江与别很小心,上药的时候甚至还跟哄小孩儿一样的吹着气,肖恪的指尖有点痒,但忍着没动,只是说:
“不用这样,我不疼。”
“我不信。”江与别笑着将纱布缠上去:“人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疼?别太忍着,疼不是件丢人的事儿。”
肖恪抬眸看向江与别,他正低着头一圈圈的绕,没了头发的遮掩,肖恪能清楚的看到江与别的睫毛,一根一根的特别长,但却并不女性化,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英气的好看。
江与别缠好了纱布,抬头的时候刚好和肖恪撞上,还不等肖恪尴尬的情绪升起来,江与别就先一步说话了:
“这几天都不要做饭了,也尽量别碰水,上一次是手臂骨折,这一次是食指受伤,再这么下去,你这个医生还做不做了?”
说完就将身边散落的医药包收了起来重新装进袋子里,肖恪想要帮忙却被江与别拒绝了,他坐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便决定起身回房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别扭的和一个人相处,很不习惯。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江与别就叫停了他的动作:“肖恪。”
肖恪转身看着江与别:“有事?”
江与别将整理好的医药包放在茶几上,直起身笑看着他:
“刚才在车上的事情是我不对,别往心里去。”
肖恪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江与别会主动跟自己道歉,可是江与别并没有做错什么,刚才出去的时候肖恪也想明白了,江与别从来就没有解雇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担心自己介意他喜欢同性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