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蓝给他打电话了。
顾沉书接起,眸子里暗涌着的黑雾尽数消退,声音温和清润:“怎么了?”
季晚蓝嗓音异常沉重,“顾沉书,你现在能回家一趟吗?顾若澜的事情……瞒不住了,爸妈今天来我们家了。”
顾沉书愣了三秒,飞速回答,还不忘安抚她:“好,我马上回来,你不要着急。”
季晚蓝挂掉电话,心头十足焦虑,跟坠着一颗大石头似的,会客厅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她坐回沙发,对面,小朋友已经和顾沉书父母聊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
今年几岁?
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季晚蓝双眼失神:“……”
乐莹也在顾母叶秀芝打完电话后赶来的路上,总之,季晚蓝和顾沉书前几个月拼命掩藏的事情现在全都暴露了。
即便一开始季晚蓝挣扎着说顾若澜是朋友的孩子,但顾父顾母两人脸上是同款的不相信。
可能是小朋友对爷爷奶奶太过于自然熟,毫无防备地一一回答,然后又小心翼翼看季晚蓝一眼。
因为他记得,爸爸妈妈说不能告诉爷爷奶奶这件事情的。
季晚蓝:“……”说呗,都已经看到顾若澜叫她妈妈了,还能骗过他们咋的?
叶秀芝捏捏小朋友软软的手腕,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双眼含着泪,声音哽咽:“好孩子,乖孩子。”
顾若澜看到奶奶眼中的泪,抱着她的手臂,用脸颊在她手臂上蹭了蹭,“奶奶,不要伤心。”
叶秀芝一愣,紧紧抱着顾若澜,眼泪几乎掉下来。
顾正明虽然不似自己妻子那样激动,但眼中也隐隐闪着点泪光,他拍了拍自己妻子,“好了,这是开心的事情,没什么好哭的。”
叶秀芝点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摸着顾若澜的小卷毛“嗯,爷爷说的对,这是开心的事情。”
她整理好情绪,看向季晚蓝,“管家说家里住着沉书姑姑家的孩子我还不信,沉书姑姑是个不婚主义者,又热爱冒险和挑战,之前早就移民美国,后来因为极限挑战攀岩失足去世,所以管家说这话我们也没当真,原来……就是你和沉书的孩子。”
“他和沉书小时候长得很像,鼻子也像,嘴巴也像。”叶秀芝说。
季晚蓝彻底放弃挣扎:“嗯,是很像。”
否则,她也不会第一眼就把顾若澜认成顾沉书的孩子,还以为顾沉书出轨,就差把手里的包砸在顾沉书头上。
比起叶秀芝,顾正明说的就更直白了些,“既然顾若澜这么早就来了,怎么没告诉我们,我们好歹也当过父母知道如何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