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给他报名了?慈父多败儿啊。”季晚蓝感慨。
顾沉书有些窘迫,“夏天到了,游泳可以锻炼身体,小朋友的教学是一对一,也不用担心溺水的情况。”
季晚蓝笑起来,“我随便说说而已,等他真的学会游泳,我们就去马尔代夫一趟吧,带他去玩玩。”
这像是一个承诺,又像是一颗裹着诱惑的糖果。
顾沉书手指不自觉捏紧手中的笔,“好。”
给季晚蓝讲试卷的过程并不难,季晚蓝悟性很好,加上题目不难,讲一遍她就理解了,但顾沉书或许是找到了乐趣,在讲题的过程中不断给季晚蓝扩展类似的其他题目,以至于一张简单的试卷只讲到了一半。
季晚蓝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不是顾沉书声音太催眠,季晚蓝一时间觉得顾沉书就算是给她讲题都像是在讲睡前故事。
她手捂着唇,声音含糊不清:“讲两个小时了,顾老师,讲上瘾了吗?”
顾老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意识到太晚,他像是被吓到般霍然起身,带得椅子往后一倒,发出砰的沉钝响声。
季晚蓝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抬起腿放在椅面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歪头看他扶起凳子。
抬眼看她那一刻,漆黑温润的双眸似乎含着些羞愤的水光。
因为什么羞愤?
难不成是那声顾老师?
季晚蓝坏心思如同四散的蒲公英种子,她撑着精致的下巴,双眸昳丽莹润,如同猫咪甩尾巴般慵懒惬意,尾音带着钩子,挠得人心痒痒:“顾老师,把我凳子摔坏可是要赔的。”
顾老师脸更红了,他磕绊着说不出一句话,耳廓发烫得厉害。
“我……”
“好了,反正你也赔得起,你给了我黑卡不是吗?”季晚蓝说。
适可而止这个道理季晚蓝还是知道的,及时收声,没再逗顾沉书。
顾沉书把椅子扶起来,艰难吐词:“嗯。”
季晚蓝又笑起来,神情骄纵,千娇百媚的撩人,笑声像是把他放进轻飘飘的云上,他欣喜于云的触感,却又害怕从云端跌落,一颗心上上下下,叫他觉得煎熬又欣喜。
总之,一连三晚给季晚蓝‘补习’,季晚蓝也叫了他三个晚上的顾老师。
“顾老师,我不太懂。”
“顾老师,帮忙把我那只彩笔递过来。”
“顾老师,你很厉害哦,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老师……”
……
惹得顾沉书对‘顾老师’这个称呼都有了脱敏反应,甚至还能在季晚蓝叫他‘顾老师’时坦然回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