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澜小脸蛋埋在季晚蓝肩膀处,卷毛蓬松惹得季晚蓝脖颈痒痒的。
她摸摸小朋友柔软的后脑勺,鼻尖有些酸,沉闷的声音随之变得轻散:“我没事呀,不信你问顾沉书。”
小朋友摇头,他说:“爸爸向着你,他是不会说的。”
季晚蓝被逗笑,故意反问:“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向着你,前几天顾沉书不是给你买了你最想要的那套模型吗?”
在这个问题上,小朋友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直起身子,认真反驳:“没有哇,爸爸绝对向着你,我说未来的家里有秋千,爸爸就立刻找来了秋千设计图,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吗?就是你最喜欢的那款深色秋千,爸爸已经让管家爷爷在弄了,等下次妈妈你来别墅,我们就可以在上面荡秋千了!你开不开心?”
季晚蓝、顾沉书:“……”
可能是小朋友眼眸太明亮,可能是顾沉书耳根的红有些惹眼,季晚蓝轻笑出声,心情好了些,没计较顾若澜话里话外的偏心。
“好了,已经耽误很久了,我们还得去幼儿园参观,开车吧。”季晚蓝转过身准备系安全带,对顾沉书道。
顾沉书没急着开车,他看向季晚蓝,漆黑似鸦羽般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润深沉:“其实今天可以不去的,刚才那事,……你应该需要一点时间。”
需要一点时间处理情绪。
“需要一点时间?一点什么时间?在这种事情上花时间就是浪费时间,而且已经答应好要去参观幼儿园,我不想耽误正事。”
季晚蓝语气有些刺,脑海中又控制不住想起季耀德的话。
她已经够痛苦了,甩不开的血缘亲情关系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时刻都有着掉落下来的风险。
她不想在季耀德身上浪费时间,不想花心思去思考季耀德会如何对付自己,不想让自己的余生都活在对季耀德的恐惧和警惕下。
车内寂静无声。
季晚蓝涌上一抹懊恼的情绪。
她一直是个不会反思自己过错的人,顾沉书说这番话固然是出于安慰她的角度,但季晚蓝只觉得烦。
想着小朋友在场,她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开口解释。
顾沉书的声音在狭窄的车内响起,他没有被怼的气闷,认真道:“这不是在耽误事情,如果这是有关你的私事,你可以自行决定去或者不去,我们无法也不能干预,但这是有关我们的公事,我们需要一起决定,可以吗?”
季晚蓝对上顾沉书眼睛,男人漆黑的眼睫情绪分明,没有任何嫌恶和怨怼,她突然觉得嗓子发紧,一时哑然。
顾若澜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妈妈现在心情不好,他不想让妈妈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陪着他去参观幼儿园。
“我投不去参观幼儿园。”顾沉书说。
顾若澜会意举起小手,“我也投不去参观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