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她就这样抱着膝盖哭了一夜,快天亮时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昨晚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天呛地的争吵,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张婶看沈牧梵的车不在车库还以为他走得早,白之音没起床吃饭她也没留意,全当她是犯困不想起。
直到中午,她担心睡下去影响身体,才上楼来。一到楼上,发现卧室的门大开着,台灯也开着,而白之音竟然就那么歪靠在床头,双眼紧闭。
“太太。”张婶惊呼,“你怎么这样就睡了?”
她的声音挺大,可床上的人似乎没听到,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张婶顿觉不对劲,连忙奔过去,手刚碰上白之音的手臂,禁不住叫起来,“天呀,怎么这么烫?不会发烧了吧?”
“太太,太太。”她拍了拍白之音苍白如纸的脸,“你醒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白之音这会儿正梦到自己被一片白雾笼罩,四周没有光亮,没有人影,她困在里面,无助地打转,依稀听到一个男声,她想追上去,可怎么都绕不出去,而那个声音却越来越远……
冰冷茫然的她抱着双臂慢慢蹲下来,留着泪呢喃,“别走、别走。”
张婶听她嘴里念念有词,却见她怎么都叫不醒,便知是烧糊涂了。吓得急忙冲下楼叫人准备车送她去医院,再哆嗦着给沈牧梵打电话,“先生,不好了,太太发烧,现在昏迷不醒……”
☆、第55章
玛利安医院急诊室外,张婶盯着那道绿色的布帘,焦急地踱着步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帘子才从里面被人拉开,一位年轻的男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朝走廊喊道,“谁是白之音的家属?”
“我们是她的下人。”张婶和司机异口同声地答道。
男医生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轻轻挑了挑眉,“她的亲属没来吗?”
张婶抿唇,想起之前沈牧梵的话,面露难色。原以为凭先生对太太的重视,听见她生病的消息必定心急如焚地赶来,哪知他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冷冰冰地说,“送她去医院。”
来医院的路上,司机老蔡才向她透露,“先生昨晚开车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可能是跟太太吵架了。”
可就算是吵架,太太病成这样,现在还昏迷不醒,先生怎么能狠得下心?
暗叹口气,张婶敛神问:“医生,我家太太怎么样了?”
“初步诊断是发烧引致昏迷,具体病情还需要再进一步检查。”男医生拿出纸笔,公式化地问:“病人有没有慢性病史?比如糖尿病、心脏病之类?”
张婶想了想,“应该没有。”
“药物过敏呢?类似青霉素之类的?”
“这个我不清楚。”张婶答完突然想到,“哦,对了,她有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男医生抬起头,惊诧地看着张婶,“不会吧,我们刚刚检查没发现她有怀孕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