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地起了身。没有唤下人进来,他都是自己动手。
林娇眼睁睁看?着他一件件穿上衣物,遮住了那颀长的身形,又成了平日里威严的裴大人,哪怕只是简单的常服,依旧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最后?的腰带系好了,男人回头时,见她还睁着眼,又回了床边坐下。
“不睡了?”
经这么一折腾,林娇哪还有睡意。
她摇头:“醒了。”
不同于利索起床的裴景,林娇就折腾拖延得多了,几个丫鬟一齐动手,更衣、洗漱。
丫鬟们进来,裴景便?出去了。
绿莜也可算是逮着机会说?了:“我的好姑娘啊,您可真是,一会儿看?不住,您就要出岔子?,哪有新婚夜把自己喝醉的新娘子??”
林娇自知理亏,却是决不会认的:“那我怎么知道那时酒,喝着明明是果香的味道。”
这么一想,不仅是洞房没了,合卺酒也没了,心下又懊恼。
裴景回来的时候,林娇还在梳妆。
林娇嫁来裴府,只带了绿莜和浅画来,这院子?里的其他下人,都是裴府的。
这两人倒是对林娇这速度习以为常了,倒是其他人觉着惶恐,怕裴景不快,忙解释:“大人,已经快结束了。”
“你们认真服侍夫人,无?需想别?的。”
林娇从?镜子?里问他:“去哪了?”
男人又换了一身衣服,显得清清爽爽,靠近时,还能闻着皂香的味道,像是刚洗过澡。
“去练武场待了一会儿。”裴景立在不远处,“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神医也说?过了,林娇的身子?骨弱就是懒的,得多动动。
果然,一听这话,铜镜里那张小?脸已经皱了起来:“才不要呢。”
这事?不急,她不想,裴景便?也没说?了,他看?着林娇的梳妆台,自己原本就是布置了不少女子?用的东西的,但布置得再多,也都是死物。
如今桌上又被林娇填进去了不少,用了一半的胭脂盒、开着盖子?的鲜花露水、摆放出来让她挑选的首饰,仿佛都有了灵魂。
裴景的脸上带上不自觉的笑意,在另一边的桌子?旁坐下,随后?进来的陈迟将他要处理的公务都放了下来。
两人一人看?奏折,一人梳妆,引得下人互相看?了一眼。
说?起来大人与夫人这才是新婚第二?日吧?但这氛围,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若说?亲密,像是也没有寻常新婚夫妇的如胶似漆、甜言蜜语。若说?不亲密,这言谈之间又是说?不出的熟稔,大人特意还将公文拿这里看?,无?不是无?声地透露着一种黏人。
宛若多年的夫妻了一般。
真是奇特。
林娇看?到了桌上原本准备好的香料,她拿过来凑在鼻尖闻了闻,是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