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跟我大姐说,明日降五成。”
“好嘞。”云苓去了。
此前陆安荀手上的十五万石粮全部交由苏娴,苏娴用王家米铺的名头投入米市。
燕山府的粮原本就饱和,而十五万石粮全部投入米市,可想而知,这粮价贱到何种地步。
街上到处都在贱卖米粮,除了家中没粮下锅的人购买,其他倒卖米粮生意的都不敢下手,毕竟谁也不知道今天买到手的粮明日还会不会降价。
大家都发愁,愁得很。
然而,燕山府的粮价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众位粮商们忐忑地过了一宿,次日起来发现王家的铺子门前的粮食堆积如山,率先降价降到了五成。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五成是什么概念?
五成是亏一成的本钱卖粮。
亏本卖粮不是没干过,可那是卖不动的陈年旧粮才亏本卖。但现在手里的粮都是白花花的好粮啊,且还是去年秋收的粮,亏本卖怎不叫人心滴血?
但没办法,不亏一成卖,这些粮就烂在手上,所以只能咬牙继续降。
“小姐,今日已经降五成了。”云苓高兴说。
“好。”苏绾点头:“跟大姐说,咱们停止买粮。”
“咦?降五成怎么反而不买了?”云苓奇怪,此前降一成、降两成都还买来着。
“那明日可还要继续降?”云苓问。
“不降,也不买。”苏绾说:“缓两天。”
这话听得令人奇怪,陆安荀从书中抬头:“你的目的不是降价吗?为何不继续降了?”
苏绾扔了颗酸甜的葡萄干进嘴里:“经商的又不是傻子,粮价在短时日内降这么多,若是再继续往下降他们反而会察觉不对劲。届时他们把持手上的粮不动,那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陆安荀饶有兴致听着:“我记得你此前说要把粮价降八成的,但现在才降五成。”
“没错。”苏绾道:“但降价得顺应规律,不能强行降,不然就像刚才说的,引起粮商警觉反倒于我们不利。粮价降到五成已经跌破了他们的心里底价,先缓两天。”
“两天之后呢?”
“两天之后嘛,当然是把粮价慢慢升起来啊。”
陆安荀诧异:“怎么粮价不降反而升?”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苏绾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顺应市场规律。任何东西价格都有起伏,若是一直降而不升,这现象反常肯定会惹人怀疑。只有升降起伏顺应规律,才能麻痹众人心理。价格上升,在他们毫无防备时立马降,并且降得更低。
这便是苏绾的降价策略。
须臾,陆安荀勾手:“苏绾,你过来。”
苏绾立马作温柔小意状走过去,然后一屁股坐他膝上。
“陆大爷想问什么呀?”
陆安荀
盯着她:“你这脑子里这么多计策,天下粮商都被你算计在内了,若改天算计我,我岂不是不够你塞牙的?”
苏绾眨眨眼,捧着他的脸:“我怎么会算计你呢,我稀罕你都来不及。”
说完,她凑过去把人啃了一大口。
陆安荀也不避,当即追过来继续亲。
两人这边亲亲热热,过了会,门口传来“哎呀”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