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是搞定了,但百姓御寒衣物没着落。兵部原本是有一批储备冬衣,但这冬衣是给将士的,当然不能挪出来给抚州,毕竟在他们看来边境防守更重要。
户部的人说:“边境储备冬衣三年一换,如今推迟一年也不打紧嘛。”
“你说得轻巧,将士们的冬衣穿三年早已洗薄了,哪里能御寒?再等一年若是遇打仗你让将士们哆哆嗦嗦上战场?”
“就是,抚州救灾是你户部的事,凭什么让我工部出力。”
“话不能这么讲,将士们守护的是谁?还不是百姓?如今冬衣用在百姓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守护的是百姓,可天下百姓不止抚州。冬衣给抚州了,你让其他地方的百姓怎么办?”
“你真能强词夺理。”
“我看是你胡搅蛮缠。”
也有人说:“你户部有钱,拿银子去民间买难道不行?非得抠成这样?”
听到这话,户部尚书血压飙升,当即上前怼过去:“你上下嘴皮一碰倒是说得轻巧,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户部现在哪里还有钱?其他不说,上个月你们兵部说要修缮城墙,钱是不是户部拨的?还有皇陵修缮,钱是不是户部拨的?西南边修路的钱是不是户部拨的?还有抚州这次水患,修路修房屋修农田还得户部继续拨钱。才不久公募灾粮,你以为那些灾粮是白给的?明年户部要连本带利还,这桩桩件件,哪里不是花钱的地方?”
“我我也只是说说嘛,辛大人这般激动做什么!”兵部尚书后退一步,抹了抹脸上被喷的口水。
户部尚书辛大人气得胡子乱翘,对着龙椅上的人道:“皇上,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先给抚州百姓御寒过冬。”
皇帝听他们吵嚷得脑仁疼,但明白户部和兵部都说得有理。抚州百姓固然重要,可边防也不得松懈。这些朝臣久在东京城自是觉得太平,可北边辽国这些年蠢蠢欲
()动不得不防。()
抚州百姓御寒之事你们再商榷商榷,将士的储备冬衣不能动,辛爱卿再好好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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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大人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居然还是这个结果,差点当场闭气。
回到官署,他对着脸盆照了照。这官还真不是人当的,才两天,嘴巴旁又冒了两颗痘,说话都嘴疼。
下属官员见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大人,不若把陆夫人请来吃吃茶?”
“你当官署是后院?这个节骨眼哪有工夫办茶宴”话未说完,辛大人就改口:“也不是不行。”
忖了忖,他说:“你亲自去,就说本官请陆夫人吃茶。”
“去户部吃茶?”苏绾听到这话时,些许错愕。
来人正是户部的员外郎许大人,此刻就坐在林家的堂屋里。对于林家时不时要来两个客人的情况,夏氏已经习惯了,仍旧是派人来送两盘点心,然后一股脑交给苏绾应付。
许大人道:“正是去官署吃茶,我们尚书大人前两日新得了罐好茶,想着无人分享,便请陆夫人去试试。”
这些官场中人说话就是爱拐弯抹角,一句话不说明白尽让你猜。
不过苏绾也懂大概是因为什么事。
她早上时才收到陆安荀写来的信,也提到了抚州现在的情况。除了御寒冬衣,药材、帐篷等等也缺。只不过其他缺的倒是可以慢慢来,但冬衣慢不得。水患之后天气恶劣,入冬后说冷就冷,若是无御寒之物少不得要冻死人。
抚州本就出现流民,若是再冻死人,事情可就变得越加麻烦了。
户部尚书请她去吃茶,估计是想问问她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其实收到陆安荀的信时,苏绾也在想这事,正好,她去户部问问抚州的情况。
见到苏绾来,辛大人果然拿出了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高山乌龙。
“这是琉球种植的茶,兴许陆夫人没尝过。”他不紧不慢地洗杯汤杯,茶入紫砂壶后还能不慌不忙地摇香。
苏绾心想,果然是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种时候了还能闲情雅致地品茶。
殊不知辛大人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但他毕竟是一国尚书,该有的沉稳自然不能少,尤其还是在个能当他女儿的小娘子面前。
一盏茶过后,他才委婉地开口问:“陆大人在抚州之事,不知陆夫人可清楚?”
苏绾谦虚:“妾身乃一介内宅妇人,哪懂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