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张腾耀叫上几个平日里一起吃喝嫖赌的纨绔公子鬼鬼祟祟地蹲守在周家商铺旁。
果然如姐姐张氏所言,刚过午时,一辆谢府标志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下来了一位带着面纱婀娜纤细的紫衣女子。
“就是她!”见目标来了,张腾耀小声和兄弟们交待起等下的计划,“等这女子办完事出来,我们先找机会先把那几个侍卫打晕,将她掳走到巷子里,到时候爽完再把她扔到青楼门口。”说着,他斜着嘴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目光贪婪地望着那一抹身影翩然消失在门前。
他就不信,谢家还会要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儿媳。
这女子要怪就怪自己多管闲事,将手伸到他们张家人头上。
周宜进了商铺后开始例行查账,这几日她成功说服了谢韫同意自己偶尔出门打理一些事宜,当然前提是保证安全。
周家是做丝绸生意起家的,近几年经营良好,周老爷正以扬州城为中心,向外扩展四处开分店。
不过京城的商铺还是比小地方更赚钱一些,见账上还有不少盈余,周宜提了一笔出来。
若是用谢家的钱,花在何处都需要记录清楚,还是用自家的钱做些不宜让人知道的事更方便。
她瞥了一眼安分站在自己身旁的掌柜,暂时也没找到什么把柄把他换掉,不如先试试拉拢。。。。。
张腾耀和一众兄弟在门外等得久了,都有些不太耐烦,开始吹嘘往日的“战绩”。
“这娘们怎么动作这么慢?兄弟们等下可别轻易放过她。”几人相视点头,默契地露出了□□,他们经常一起狎妓,当然清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兄近日为花魁之首湘竹姑娘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那可是出尽了风头羡煞我等。”这几人知道他爱听好话,开始恭维他。
其实张家在京城中也算不上什么名望大族,就算张腾耀的姐姐攀上了谢家,仍位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尴尬位置。
只不过几大世家格外重视家风和名声,对家中子弟看管较严,很少会教导出在外抹黑家族形象的极端败类。
而剩下的纨绔子弟家世都不及张家,便逐渐拥张腾耀为首。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跟着张公子,哪怕捅了再大的篓子,都有张家父母顶在前面为了儿子替众人收拾烂摊子。
就像之前他们喝醉后在庙会上看上了一个貌美姑娘,轮流“调戏”了一番,结果姑娘回去就自尽了,她的父母虽都是普通百姓,但也坚决顶住压力报官,势必要为年仅十二岁的女儿讨回公道,最后还不是被张家出钱买通办事之人压了下去。
至于之后那姑娘的父母报仇无门含恨离世,又关他们什么事,几人该吃喝吃喝,风波过后照常去青楼玩女人。
终于在几人不耐烦的骂骂咧咧音中,周宜出来了。
她缓缓下着门前的台阶,忽然一阵风吹起了她面纱的一角。
张腾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她的脸,所谓惊鸿一面,让他不自觉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好久没见如此令人一眼难忘的美人了,青楼里都是些胭脂俗粉,如何能相提并论。
不如等下他先独享一番,再让给兄弟们也不迟。
于是,张腾耀先借口让这几人先拖住侍卫,而自己孤身一人趁着周宜身边无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其拖入了暗巷中。
他还没来得及恐吓一番,却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后一拉,随后又脸朝下被压在了地上。
若言将这人踩在了脚下,见他还试图挣扎,直接咯吱一声,断了他的一根肋骨。
“哎呦痛死我了!”张腾耀拧着眉强忍着疼痛抬起头,对上了周宜宛如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神。
他的小弟们不是都把侍卫拖住了吗,这里怎么还有一个?
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被美人在肩上用力踢了一脚。
“说,谁让你故意跟踪我的?张氏?”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她在这个陌生世界还有什么仇人。
张腾耀正痛得呲牙咧嘴说不话来,但周宜没什么耐心,直接用绣花鞋粗暴地扭过他的脸。
看到这张与张氏有几分相似但略显年轻的脸,她立刻能确定他是谁了。
是二婶的弟弟,此人当属京城中第一纨绔,此前谢依兰私下和自己吐槽过,张家格外溺爱这个小儿子,将他惯地无法无天,甚至几次还厚着脸皮上门求谢家出手遮掩丑事,被谢老爷毫不留情骂了出去,才消停许久。
回想他刚才的举动,周宜冷笑,必然是张氏在背后撺掇她的弟弟蹲守自己。
只是这姐弟俩要打算怎么报复她呢?真不怕她把两人赌博的丑事捅到谢老爷面前,还是有信心能一次就能让自己翻不了身?
杀人灭口他们应该没这个胆子,那是?
怕后面还有什么阴招等着自己,周宜打算彻底摸清再做打算,她寒眸睥睨,冷声逼问他:“你们原本打算如何对我?”
见他在地上梗着脖子不说话,周宜果断抬眸示意若言,又断了他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