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杯酒呢!回到席上,人就没魂儿了,呆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
这可将他夫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有问题的酒让皇嗣失了心,担忧地恨不得立刻着人去请大夫。
方临渊连忙拦住她。
“没事。”他说。“赵璴不能喝酒,一碰酒就会这样。”
座上的方铎闻言,无奈极了,一边别开眼不去看,一边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带他下去休息吧。”
端坐在那儿的是素来清冷孤高而不可冒犯的皇嗣,一时间,周遭下人都不敢动,谁也不敢上前来动手扶起赵璴。
旁边,方临泽轻轻碰了碰方临渊。
方临渊转头,就见他兄长道:“去吧,带他去你院中休息一夜。”
方临渊点头,正要起身时,又被他兄长拽住了袖子。
他回头,就看见方临泽神色严肃,提醒他道:“你可万勿在此时欺负人。”
方临渊一愣,才意识到他哥在说什么。
……谁欺负谁啊!
他耳下一热,只好装作没听到,一把将赵璴扶起来,在下人们的簇拥下离了席。
临走之前,还听见他父亲在后头小声嘀咕。
“还拿性命作抵押……信誓旦旦的,只怕就为了喝醉了酒,留在临渊的房里歇息吧!”
——
赵璴虽醉,却也还能走稳路,一路不声不响的,模样倒是乖得厉害。
方临渊就也没让别人跟着,自己扶着赵璴,一起往他的扶光轩走。
走到半路,身边的赵璴微微偏过头来,看向了他。
那目光静静的,却专注得很,看得方临渊忍不住笑,问他:“怎么了?”
“临渊。”只听赵璴道。
“嗯。”方临渊等着他的下文。
“方临渊。”赵璴却像是只认得他的名字似的,又重复道。
方临渊不由得笑出了声。
“对,是我。”他说。“寻我有什么事吗?”
赵璴又不出声了,只看着他,目光深深的。
方临渊笑,便一边走着,一边反逗起赵璴说话了。
“你刚才跟我父亲说了什么?”他问。“我刚才出来,还听见他在说什么性命什么的呢。”
赵璴答道:“方临渊,我的性命都是你的。”
方临渊忍俊不禁,偏头问道:“不会吧,你跟我爹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