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看不清他的脸,彼时正值午后,一缕清热的光照在陆崇光背后,他仿佛从天而降,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渐渐来了勇气,扑上陆崇光的背,由他背着自己。
陆崇光感受到身上有绵绵的重量,内心满是无奈。
五年未见,绵绵不像是当年那个肆意洒脱的姑娘,时光磨平了她的棱角,让她再无往日那般明媚。
这让陆崇光很是伤感。
他的步伐非常沉稳,不会让背上的绵绵感受到半点颠簸。
陆崇光轻声询问绵绵,“为何一个人走至这个地方来?”
绵绵不好意思说是来找陆崇光,面色一红,略略低下头头来,并无言语。
陆崇光心中有所猜测,不过他可不信绵绵对他有那么深的情谊。
他半是看玩笑半是哄地说:“你该不会是见我家后花园甚美,这才在此处迷了路吧?”
绵绵嘟囔着嘴,陆崇光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样的讨厌!
想到自己真实的目的,绵绵有些心虚,很小声地说了声:“才没有。”
陆崇光轻笑,并不言语。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进他心里。
初来京城那些年,绵绵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起初年龄尚小,他不明白那种感觉,只知在睡前,他总能想起那个女孩。
回忆他们一起嬉笑打闹的时光。
他想,这便是心悦一个人的表现吧?
每时每刻都会想起她。
绵绵的脑袋伏在陆崇光肩膀上,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住他的头,问:“这几年,你可曾想过我?”
二人年岁渐长,已到成婚论嫁的年纪,按理说绵绵不应该与陆崇光有这般亲密的动作,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更克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这句话陆崇光当然会回答,“想过。”
就只是“想过”二字吗?
绵绵略有不满,想到这五年内陆崇光越发的俊俏,不由得撇嘴说道:“只是想过一两次吧。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那么多,陆家大郎看不过来,哪里有功夫想我?”
听着绵绵的阴阳怪气,陆崇光不怒反笑。
这话里话外好大的醋味。
陆崇光看不到后面绵绵的表情,但知道此刻她要么噘着嘴要么撇着嘴,往前走的步伐一停,说道:“我这些年都在西北历练,见过的大家闺秀只有你。”为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陆崇光又接着说道:“是江姨父推荐我去西北历练,过几日江家阿守弟弟也要去,我届时与他同去。”
阿守如今才九岁!
绵绵心中一惊,“阿守年纪尚小,西北那么苦,他怎么受得了!”
再者说,她是阿守的亲姐姐,阿守要去西北历练,她怎么毫不知情?
绵绵下意识以为陆崇光在诓骗她,“你莫不是在哄我吧?我未曾听爹爹提过这事!”
“江姨父过些时日会与你说的。”陆崇光说道。
绵绵遂不再言语。
陆崇光能感受到绵绵的失落,又以开玩笑的口吻逗着她,“当初阿守出生时,我记得某人很不开心。怎么,如今阿守要去西北历练,某人反倒是舍不得了?”
若是几年前的绵绵,肯定会从陆崇光的背上跳下来,怒气腾腾地跟他斗嘴。
如今的绵绵只是略点点头,“他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舍得他?”
陆崇光略叹一口气,将绵绵带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