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婧听后,略显惊讶,她想不到女儿小小年纪便能懂得这些道理,于是故意问绵绵为什么选“守真”二字。
绵绵将这八个字解释给明婧听,并说出自己为何选“守真”二字的理由,“我希望弟弟以后可以保持自己的天生的善性,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明婧赞赏地点点头,“绵绵聪慧无双,娘亲也希望绵绵一直保持‘守真’,绵绵也能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百姓们做出贡献。”她将绵绵抱在怀里,又说:“弟弟的乳名叫‘阿守’可好,以后长大了,‘守真’便是他的表字。”
绵绵略懂表字的含义,便是男子长到二十岁加冠之时,由德高望重的人赐字,外人便用那个字来称呼他。
让绵绵不解的是,她怎么就成了德高望重的人呢?
绵绵刚想询问娘亲,母女心连心,明婧知道绵绵心中费解,便柔声解释道:“绵绵是阿守的姐姐,于阿守而言便是‘德高望重’之人。”
绵绵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忍不住看了眼在婴儿床上睡着午觉的阿守。
“小阿守,以后你要听我的话哦。”绵绵嘟囔嘴,说道。
明婧但笑不语。
阿守彼时刚好睁开眼,看到绵绵,没有大声哭泣,而是咧开嘴笑了笑。
小孩子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微微眨呀眨,看得绵绵心一软。
绵绵是个很大度的小姑娘,不会再因“弟弟变妹妹”而伤心,专心逗着阿守。
绵绵十岁那年,又当了一次姐姐。
明婧生了一对双生女。
绵绵心中可欢喜了,在房内听到消息,鞋都没穿好,直奔家中主院。
四岁的小阿守跟在姐姐身后,缓慢地迈着小步,双手分别拿着姐姐未穿好的鞋。
屋内,江绪看眼两个女儿后,连忙走至明婧所在床榻边上,双手握住明婧的细润玉腕,道:“阿婧,我不会在乎世人所说的双生子女不详的流言蜚语,她们是我和你的骨血,是我在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抛弃。”
想到明婧被抛弃的理由,江绪越发的怨恨长信侯府的人。
即便二人互相信任至今,江绪也怕明婧会多想,毕竟他觉得这是明婧身上一道隐形的伤疤,会让她时不时想起来,内心抽痛。
明婧不在乎这些,她与长信侯夫妇没有感情,不会因为他们的狠心抛弃而怨恨他们。
江绪说的话让她心中一暖,“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比我还在乎她们。”
江绪却不赞同明婧的话,说道:“才不是,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明婧微微一笑,嗔怪一声。
匆匆赶来的绵绵看到父母恩爱的场景,傻傻的笑了笑。
她听到身后阿守喘着气的声音,回过头去对阿守做出个“噤声”的手势。
阿守最听的便是姐姐的话,姐姐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于是乖乖站在原地,连喘气也不喘了。
他顺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至绵绵身边,放下手中的绣鞋,轻声道:“阿姐,快把鞋穿上,我怕你伤了脚。”
绵绵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没穿好鞋,轻轻“嗯”一声,笑着将鞋穿好。
绵绵院里的仆妇们现在才追上大姑娘,绵绵看着众人火急火燎的样子,生怕她们吵到父母与妹妹们,皱了眉头,道:“你们动作小点。”
仆妇们点头应是。
绵绵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阿守。
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她都很喜欢。
三个月后,隔壁陆决因升了京官,全家人搬离扬州城。
明婧一家人送他们到扬州城门。
十二岁的陆崇光舍不得绵绵,第一回在绵绵面前掉眼泪,看得众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