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顾永宁和江淮在房间内准备收拾收拾好好消消这几天连日赶路的疲惫时,楼下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阵声音过后,楼下开始隐约传来人声,顾永宁立马拿上桌上的剑,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声音突然停了,顾永宁将门挑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着门外的场景,楼下站着一群人,桌椅凳子全都东倒西歪,而方才的掌柜此刻正跪在那群人面前不停地在磕头祈求什么。顾永宁微微一偏头就看到隔壁的房门也轻轻敞开,她的目光正好的江淮的目光撞在一起。
顾永宁朝着江淮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就退了回去,把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现下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贸然出手,打草惊蛇,顾永宁坐在桌旁将剑放在了桌上,手却未曾放开过,一直紧紧地握住了剑,听见外面的动静顾永宁闭上了双眼,直达外来传来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顾永宁拿着剑猛地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来,一旁的江淮发现了顾永宁的动静连忙开门跟在她的身边。
楼下的人显然是未曾想到这家客栈还会有人,看见顾永宁出来了,他们上下打量顾永宁,猥琐的对视笑了出来,幽州处在大靖边境,位置偏僻,常年风霜侵蚀,所以当地的女子皆高大粗犷,乍一眼看见了顾永宁这样的娇小水灵的美人,他们眼底的兴奋都快压不住了。
江淮看见他们打量的目光,身体往前想帮顾永宁挡掉这些不好的目光,顾永宁将剑递给他,往前走下了楼,江淮拿起剑跟上了顾永宁的脚步,顾永宁走到楼下扶起了被踹到倒地的掌柜,轻声问道:“没事吧?”
掌柜摇了摇头,想对着对方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让对方打断了,对方的头儿,一脸色眯眯的表情向顾永宁靠近,还没走到顾永宁面前就被一把横生过来的剑挡在了身前,江淮拿着顾永宁的剑站在了顾永宁的身前。
男人连眼神都没给江淮一个,就将着这样的姿态,对顾永宁伸手说道:“小美人儿,跟我回家,我爹可是幽州刺史王彪,跟着我回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小美人儿,来,到我这儿来。”
顾永宁听见的他的污言秽语,冷笑出声道:“想让我跟你回家,你不如先问问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带我出这个门。”
男人以为顾永宁的底气是她面前的男人,他不屑地看向江淮说道:“小美人儿,就这个小白脸,他能保护你吗?”
顾永宁没说话,只盯着男人笑了笑,手上却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只需要三步面前这个男人就会死在她的眼前。
男人身边的一个侍从此刻却是上前提醒道:“公子,我们此行是来收赋税的,若是让少夫人知道您又带女人回去,少夫人会不开心的。”
男子扫兴地看了身旁的侍从一眼,转眼又挂上笑容,对着顾永宁说道:“小美人儿且在此等我,我定会来接你回府的。”
说完便颠着手中的钱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掌柜,便转身带着人出了客栈。
男人带着人离开客栈后,掌柜极为熟稔的开始收拾起地上东倒西歪的桌椅,他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客栈大堂,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掌柜走到顾永宁和江淮面前俯身一拜,开口道:“多谢二位,你们也看见了,这幽州实在是不安宁,我还是想劝你们早日离去。”
顾永宁开口问道:“他们经常如此?我记得本朝征收赋税不过春秋两次,这都入冬了为何还在征收?”
掌柜听见顾永宁的问题苦笑着摇摇头,无奈道:“这幽州向来是一年四征,从未两征过,哎……要是一年征四次也罢,勉力还能负担,如今则是官家想来要钱就来,从不管所谓的规矩,刚才那位就是幽州刺史王彪的儿子王荣”说道这掌柜看向顾永宁,继续说道:“小姐可要小心了,那位最是喜好美色,刚才那番话怕是已经瞧上小姐了,你们再不走,怕就走不掉了。”
江淮问道:“他敢强掳良家子?”
掌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答道:“他那后院的妾室几乎都是被掳去的良家子,他是刺史儿子,做什么都没人拦得住,早些时候几乎是无所顾忌,说起来也奇怪,近来娶了一房正妻,竟收敛了许多,不再乱掳人回去了,但我看他对这位小姐极为中意,只怕是不会放过小姐的。”
顾永宁接过话,问道:“可知他娶的那位夫人是何来头?”
掌柜摇摇头答道:“不知道,他的这位新婚夫人并非幽州人,只知是一位扬州来的贵小姐,但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顾永宁朝着他点了点头,江淮担忧刚刚掌柜被那样对待,只怕身上有伤,他上前对着掌柜说道:“掌柜,可否让我给你把一脉?”
掌柜刚想拒绝,顾永宁就帮着搭腔了:“让他给您看看吧,您不是想一直守着这祖业吗,看看无妨的,而且他可是药王谷的小神医,多少人请他看病都请不到,他给您摸脉,您不亏的。”
顾永宁的话说得掌柜妥协了,他将手伸出来递给江淮,江淮的指尖搭在上面,很快便收回了手,说道:“没事,没有伤到内里,外面的伤等会我上去给您拿一瓶药,您擦擦就会好的。”
掌柜连忙向江淮道谢,江淮摆摆手,表示不过举手之劳。
顾永宁对着掌柜说道:“您且好好养伤,不必担忧我二人的安危。”
掌柜看出来了二人怕是有自己的打算,他说什么怕是都无济于事,罢了罢了,这年轻人的想法他一个老头子是猜不准了。
江淮回屋去给掌柜拿药了,而顾永宁回屋则召出了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