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问其他人,我先去跟其他同事打听一下。”
“嗯”,周朗道,“如果还是没有消息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在公司里,秦悦跟张德民最熟,但众所周知张德民跟郑雅婷关系不好,她只好找人事部的人要郑雅婷父母的手机号码。
郑雅婷一家三姐妹,她是最小的那个,她的父母年纪都在60出头。
老人家说的是带着浓重乡村口音的普通话,本地方言十里八乡各不相同,却又大同小异,秦悦大概听懂了,他说的应该是“谁啊?”
“叔叔您好”,秦悦放慢说话速度,确保对面能听清楚,“我是郑雅婷以前的同事,我想问下她这两天有联系过您和阿姨吗?”
“婷婷,婷婷她一个月都没回来咯,我昨天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接哩,本来前天就该打生活费来了。”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秦悦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好的,叔叔再见。”
老人家追问道,“你找婷婷什么事啊?婷婷没在公司吗?”
“雅婷姐早就从我们公司离职去新公司了,我只是找她有点事,可能……可能是太忙了,才一直没联系上。”
老人家在那边嘀咕道,“奇怪哦,以前国庆节都会回家的,今年不回家也不打声招呼。”
秦悦担心再说下去就要露馅,赶紧说,“叔叔,我还别的事儿,就先挂了,要是雅婷姐打电话给你了,你就跟她说她徒弟找她可以吗?”
“哦,你是她徒弟啊,可以可以,等她打电话来我跟她说。”
室内重归寂静。
秦悦扶着沙发坐下,安静地像个雕塑。
她忽然想起郑雅婷在网络社交平台上的账号每周固定更新,便在关注列表里找到她。
郑雅婷上一次更新视频是在9月27号,视频里一切正常,至少当时她还是活着的,这几天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八点十分,她又一次尝试拨打郑雅婷的手机号码,依然无人接听。
她疲惫地捂住脸,掌心渐渐一片湿润。
然而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她把自己知道所有事情都用微信发给周朗,不多时,周朗就回应了她。
周朗:收到,我会把情况反馈给公安局。
九点五十二分,秦悦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闪过前两次循环中的景象,一会儿闪过郑雅婷的脸,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扛不住困倦缓缓入睡。
她从梦中惊醒时,房间里已布满晨光。
秦悦捞过枕头边的手机看眼时间,才六点多钟。
一夜过去,她的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反而因为惦记着郑雅婷闷得慌。
她把小兔玩偶紧紧抱在胸前,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丝安慰。
可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日不落下,她又怎么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