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没想到她的睡眠这般浅,心里更是疼惜,声音也更轻些,“许是太累了。”
武恬儿的脉相极虚,小产的身子明显还未调养好,“你这身体……不是吃这药的好时候,若不然,等身体再调养好些吧。”
“不。”
武恬儿连连摇头,她生怕慕烟将计划推迟,“我的身子很好,每日嬷嬷的药我都是按时吃的。”
慕烟闻着这殿中的药味,也知晓她并未说谎,那为何身子还这般差?
许是看出了慕烟的思虑,武恬儿继续道,“是我自己的原因,只要我还在这宫中一日,我便好不了。”
说到底,心病无药可医。
慕烟心里唏嘘,好在这药已经制成,既然是自己害得她困在这宫中,那就也由她带着她一起逃脱这皇宫,逃离这京城。
慕烟拿来桌上的茶壶,夏日水凉的慢,她倒下时摸了摸还是温水。
从武恬儿紧拽的手心中拿取一个药包,缓缓打开,倒入那凉水之中。
药粉
如水即散,透明的水丝毫看不出异样,慕烟还在犹豫时,手中一空,她抬起头,武恬儿已将这碗茶水喝干净。
慕烟愣了愣,手指蜷缩在一起。
“别怕,熬过这七日。”看着她渐渐迷离的眼睛,慕烟将她放平在床上,附身在她的耳边轻言安慰。
不过片刻,药效就似起了作用。
慕烟站起身,闭了闭眼睛。
打开殿门,刺眼的光线,她只微偏了偏头,一旁的嬷嬷见她出来赶紧上前。
“啪”的一声,那嬷嬷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左手摸着脸。
“你就是这样照顾恬贵人的?”慕烟怒道。
她从未打过人,力气比起混迹宫中的嬷嬷自然不算重,那嬷嬷却装作极重的样子连跪下,“冤枉啊夫人,老奴向来是尽忠职守啊,夫人……夫人怎可这般冤枉老奴啊,昨儿都没事,怎么夫人一来便出事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里面望去,她是皇上亲派来这水纤宫伺候的,原还以为是个好差事,不想这恬贵人病怏怏的,皇上自贵人小产后虽然常来,却都待不过半个时辰,慢慢的不由懈怠了不少。
只是……不会真出事了吧,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慕烟,眼中的算计慕烟看的清楚。
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令牌交给雨兰,“带她去慎刑司。”
任凭身后的嬷嬷如何哀求,慕烟直接出了殿门,直往紫宸殿的方向去,一路小跑着。
紫宸殿。
正上方的金字气势磅礴,屋内的
严肃之气。
刚还在朝堂之上一身黄袍的男子现下已换上了便装。
“尝尝,这就是西边小国新进贡的茶,”沈墨谦对着岑逸道:“可我总觉得比起朕库中的顾渚紫笋差的远了。”
袭袭白烟,岑逸细闻,而后抿上一口。
“皇上说的是,毕竟是边境小国,哪儿懂得……”
岑逸的话还未说完,外面一阵喧闹,而这喧闹的声音,他熟悉的紧,瞳中眸光微深,片刻便又沉静的如无风的湖面般。
沈墨谦皱了皱眉,对着外面道:“何事?”
“皇上恕罪,应当是臣的妻子。”岑起身连道。
沈墨谦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他还在想为何岑逸下了朝不回去,便要在他的殿中讨上一杯茶水。
细眯的眸子紧了紧,“你夫人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