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轻笑。
“我的娘子可真聪明啊。”一声算不得夸赞的夸赞。
“难道要我被你骗上一辈子才好吗?”慕烟咬着唇反驳道。
为何面前的人可以毫无愧疚之心?
“一年,你可真能装,骗子。”一种名为委屈的心绪涌上心头。
岑逸却不以为然,手环上她的腰间,紧紧掳住,“不这样,你的心里会有我的位置吗?”
略低沉的话,似乎还带着丝丝卑怯。
慕烟怔了怔,忆起他为了逼迫自己嫁与他的样子,或许……真的不会。
“你说我是骗子,可我觉得,表妹才是最大的骗子。”
男子又缓缓道,手腕跟着收紧,慕烟被箍的呼吸有些急促,却还是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要与母亲……”眸中寒意更甚,“一起离开。”
……
慕烟脑中突然嗡嗡的,他是如何得知?
她是有这个想法,可实施起来确实困难,且她一直未想好该怎么与他说此事,这事乱的很,根本是未定性之事……
纠结之际,很快又一个想法占据她的脑袋,慕烟的脸霎白,声音略颤,缓缓道:“公公的事,是你安排的。”
极具肯定的语气。
慕烟不可置信的看着岑逸,她就说,明明那段时间谈的好好的,岑离
也有放手的意思,怎么……这么就突然的改变主意,如何也不肯放母亲离开。
“你是在质问我?”
“不然呢?”
“啪”的一声,是撑着雕花窗子的木棍被雨水击打掉落,窗户的合上,房间瞬间没了日光,异常阴暗。
岑逸连连笑出声。
“一个是我的亲生母亲,一个是我的妻子,却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对方,”他的手掌上移,缓握住慕烟那只细颈,“唯独忘了我。”
慕烟微顿了顿,颈脖上的手分外炽热,明明未用力,她却似乎被紧紧扼住。
耳边的笑声依旧没有停下,只是越来越小,愈发低沉,沙沙的,刮着皮肤的感觉。
“都走不了,都得在这岑府里困着。”
……
阴沉的语气,男子红着眼,模样让慕烟有些害怕,泛起阵阵鸡皮。
她簌簌着嗓子,空洞的瞳喃喃着:“可是母亲想离开,她这些日子身体差了许多。”
“表妹求我的事有些多啊,代价呢?”
岑逸慢条斯理的拭去慕烟脸上晶莹的水珠。
湿润被划开,凉意散开。
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瞳,一切尽在掌握。
如古井一般,凉薄的寒意,慕烟知晓他什么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