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
屋子的沉寂让屋外的风啸之音更甚,惶惶不安。
岑逸闭上黑眸,自他几次三番让慕烟时刻带着雨兰,女子并无任何不妥之时,他便怀疑雨兰早已暴露。
至于为何暴露,他看向下首的另一个人——少岩。
“那一夜,你们俩都动手了?”
岑逸未说是哪一夜,雨兰怔了怔,她会暴露的话,应当也就是那个晚上,“夫人被包围了,我不得不出手,只是……我站在暗处,我以为……夫人并未看见我的脸。”
她说的是真的,慕烟当时却是未看见她的脸,但是认出一个人并非一定要看到脸才行。
雨兰的武功都是由少岩亲自教的,自然是相似的。
她那般敏慧,能想得到也不稀奇。岑逸忆起今日慕烟在宴席之上洒酒的模样,乖顺的脸上怼人也是
这般乖巧,偏偏就能叫人恼怒窜火。
脸上略微动容,周身危险的冰霜气息也散了些。
“少岩,”岑逸略略抬眼。
“公子。”他硬着头皮抱拳道。
他应当是没有什么暴露之说,夫人那是便见过他,应当是没犯下什么大忌的,想是这样想,可当公子突然喊道他时,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脑中飞速旋转,却还是一无所获。
“今日之后,清扫半个月的马厩,回队中罢。”
淡淡的声音飘下,少岩一时间愣住,若是之前他定是立马跳起,可现下……习惯了咸鱼生活,倒还有点舍不得了。
反观公子的态度,不像是有赏,难道他哪儿犯了错?
少岩抬起头,却见公子身旁的砚苏正朝着他挤眉弄眼。
……
“是,公子。”
“退下吧。”岑逸冷冷道,两人如大赦般松下一口气。
房门开合,烛光潺潺忽明忽暗。
“我手下……”岑逸停顿了一下,还是道:“可有女暗卫?”
砚苏:……
“应当是没有的,”砚苏是委婉了,毕竟当年是岑逸先嫌女子柔弱,训练的再久也不及男子武力。
唯一的女暗卫便是少岩捡回来的雨兰,当初还那样小的小姑娘,那般努力,最终……还不是被公子所弃了,丢给了那时也还小的夫人。
从此,他便再也未培养过女暗卫了。
岑逸站起身,“再训练一两个吧,一个月,我要用。”
说罢便离开屋子,徒留砚苏凌乱。
一个月……砚苏
拧了拧脑袋,公子张张嘴,他是跑断腿。暗卫之所以叫暗卫,都是自小养教培训的,出师做任务之前从未见过光。
所以?一个月?
也不知公子吃的哪门子的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