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晚膳不过是托词,她出来时好似头脑热热的完全忘了思考,才跑到了小厨房这儿来。
“娘子若是真想谢我,不如叫声夫君来听听?
”
……
慕烟甩了甩脑袋,她这是怎么了?
低下头的她瞧见手上的乌色,习习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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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
“散朝。”
一声过后,青龙石柱处向下看去,积雪被扫开形成道路,人群渐渐散去。
“岑大人。”
岑逸顿了顿,微弯的唇角提了提,回过头,看见来人,缓缓拱手欠身,“原来是李大人,不知李大人唤我何事?”
乌色长袍垂下,微风吹过,袖口的狐狸毛顺着飘动。
李季安挑着眉,最是看不惯他这副模样,细眯的眼角瞥向柱子的上方,“岑大人不知何时?听闻前些日子岑大人遇刺了,无事罢?”
“原是这件事啊,”岑逸笑着道,“劳烦李大人为我劳心了,这种不入流的小刺客,也不知是哪家培养出来的,不止武功平平,还被在下给活捉了去。”
岑逸轻“啧”一声,缓缓摇头。
“李大人,这死士竟还有活捉的?”他问道,好似是个天大的笑话与人分享。
未看李季安铁青的脸,岑逸偏了偏头,看到一个人影,眯了眯眼。
“罗大人。”
被唤的男子僵了僵,他原是想来找岑逸的,可见着李季安也在那,便躲在柱子后躲了躲,不想还是被发现了,显得他好似在偷听。
来的正是岑柳依新定亲的罗家嫡长子——罗邕。
他有些尴尬的甩了甩袖口上的雪迹,缓缓上前躬身,“李大人、岑大人。”
“罗邕?”本就憋着火的李季安将矛头对准
了罗邕,稍稍抬眼,“早闻罗家与岑府结了亲事,怎么?这就上赶着巴结了?”
……
男人的话极不客气,可李季安位高权重,他也只能受着。
未想这时岑逸突然发话,“李大人此言此言差矣,是我叫罗大人在此等我,若此行叫做巴结,那李大人找我攀谈这样久……该叫什么呢?”
檐外的雪越下越大,挥挥洒洒下来,一股股冷风伴着雪扫的人直直发抖。
可两人却纹丝不动。
李季安剑眉加紧,死士之事更为重要些,他还得去查探一番,缓缓露出笑容,轻抚袖子踏雪离开。
原本清朗的道路已堆上一层冰晶,男子行的极稳不带一丝摇晃,岑逸看着他的步子。
片刻回头,看向罗邕。
“李大人与我的关系……”岑逸微笑着,顿了顿,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他是针对我,连及到罗大人,岑某有愧。”
“不不不,岑大人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