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论皇后中的毒是不是夹竹桃,她身边的丫鬟都是确确实实带着毒的,依旧有谋害皇后之嫌啊。”李季安道,一手将旁边的丫鬟拎起,“说,你是奉谁之名。”
女子的哭叫声中一声轻笑。
李季安的视线锁向岑逸。
“李大人,是不是哪一天我抓到你身边的小厮藏有谋反之物,是不是说明你李季安也有谋反之心呢?”话说的缓慢,却是掷地有声。
这般诛九族的恐怖之语,男人竟还能笑着说出口。
“你血口喷人。”
“武将终究是武将,这等拙劣之计……”又是一声低笑,脸上的神情透着些疑惑,“李大人,不会看不出来吧?”
确实,丫鬟都是可以收买,且现下证实了皇后的毒并不是夹竹桃,反而确定恬贵人现下是清白的。
只是……这种没定性之事,还得看皇
上的意思。
李季安眼底用力,却明白现下不是与岑逸纠缠的时候,他看向沈墨谦,不知是因为气急,语中总是带着些咬牙切齿。
“皇后是一国之母,却遭人迫害,皇上难道就想敷衍过去,这让我如何不寒心?李家,如何不寒心!”
李家掌控着大多的军权,就是二皇子造反之事,镇压其的部队都是李太师麾下的精锐军。
此言一出,人人都心下一颤。
慕烟看向岑逸,后者对她摇摇头。
表哥都如此,那恬儿不是……皇后这计真是太狠。慕烟看着眼前的橘子,微微愣神。
“皇上,我是冤枉的,你知道的,我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武恬儿摇着头。
明明是一个台阶的距离,她却觉得与那人隔了十万八千里,她看着沈墨谦眼中的神情,手脚渐渐冰凉,仿佛置身于寒冰幽潭之中,四面八方的向她涌来,躲不开逃不掉,只能任其将自己淹没。
李季安这次没有再出演阻止她,冷眼瞧着她如何恳求。
女子的恳求,神情逐渐绝望哀凉,杏眸就那样看着殿上之人,变得淡漠。
他何时听过她的哀求?武恬儿有些无力。
不知为何,沈墨谦心下咯噔一声,身后的手指微曲。
可终是开口,那般凉薄,“恬贵人管教宫女不善,水纤宫所有宫中之人,杖毙。至于恬贵人,深锁水纤宫,不许再踏出宫门半步。”
似乎是知道结局,武恬儿唇角勾起,长睫掩下眸子。
一旁子侍卫已在等候。
“恬儿妹妹,”慕烟小跑过去,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带下去。”
慕烟被岑逸拉开,眼看着武恬儿被侍从带离朝阳宫,却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我夫人体弱,现下许是累了,微臣斗胆陈请先行离席。”
岑逸半搂住慕烟,也是在托着,怀中的人微靠着他,垂着眼。这样的慕烟,让他紧了紧霜眉,心下隐隐奇异。
得了允许,刚出了殿门,岑逸将人打横抱起,细软的手臂自然的环住他的颈脖。
“我能自己走。”
怀中的人声儿轻轻的,岑逸唇角微扬,依旧抱着她,脚下走的十分轻柔。
“今日之事不怪你,不要自责。”
一天下来,胭脂都掉的差不多了。月光下,女子的脸苍白,隐隐的泪光,就如初雨下的梨花,娇柔且易破碎。
明明这样乖的人儿,他应当开心的好好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触,却莫名其妙的好似心口被打上一拳还要难受。
他的脸侧贴上慕烟的额上,给予她温暖,“休息会吧,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