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哄她?上次送别周霄云也就罢了,谁也不知那是不是她与周霄云的最后一次见面。现下又拿封信朝她卖乖,她还不至于被一封信再次被他欺负。
“这次不会了,”岑逸的声音传入,隐隐带着些受伤,“以后……也不会。”
余音渐渐消散在风中,跟着还有极小的一声咳嗽,听姑母说表哥的病似乎才好。
慕烟看向小窗外,红色的灯笼下晕出一圈圈红光,光晕晃荡,那红灯笼并不轻,都禁不住这风……
若是表哥再病了,只怕姑母那更担心。
回过神,想说些什么,却迟迟说不出口。
“我将信函放在窗口,表妹过会记得来拿。”胸腔一声闷咳之后,窗边的人影肉眼可见的扩散消遁。
风静了些,一下子安静下来,脚步声淡下,似乎真的走远了。
“表哥?”
没有回应,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又走几步,慕烟深吸口气,伸手搭在窗户上,指尖折起用力一推。
微风吹开她额间的碎发,偏了偏头,一个完整的信封放置在窗台之上,上面还压着一个白玉扳指,在月光下愈发糯润。
拿起玉扳指和信封,又看了看外间。
云鬓已有些散乱,丝丝缠着冰颊。失神片刻她搂着略显单薄的衣裳
关上了窗户。
暗处的眸光意味不明。
将扳指放置在桌上,从屉里找出小刀打开信封。
“我已到了漠州,一切安好。”
字迹还是那般,慕烟笑了笑,将信函收好,并未打算回信。
他如今的处境,自己与他交集越少越好。
转头间瞧见那白玉扳指,慕烟认得这扳指,是岑府祖上所传之物,是以岑逸一直戴在手上。
这般重要之物,他居然放的这般随意,若是风再大些摔碎了也不知算在谁头上……
站在原地瞧了半天,慕烟手心动了动。
仔细拿起那玉佩,对着烛光瞧了瞧,白色中透着丝丝黄纹,果真是快好玉,光泽柔润,就如同肌肤般细腻润滑。
是值不少钱……
手腕露出,纤纤尖手几乎与玉融为一体,柔和而带着珠泽。
女子看的认真,不知黑暗中也有人看她入神。
幽冷的眸子紧眯,俊脸上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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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
感觉才刚睡着的慕烟就被叫醒。
“小姐?不能再睡啦。”雨兰在慕烟的耳边轻道。
床上的人儿娇哼一声,手指伸出被窝将她推远,翻了个身,“让我再睡一会儿。”
口齿囫囵不清。
端着铜盆的雨兰也进来,看向里间。
“小姐还没起?”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