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抿着唇,纤指轻颤,接过笔,岑逸却没有让开位置。
“表妹为何每次接近我都这般害怕?可想要好处,又怎么能没有代价呢?”男子好似有变脸技能一般,刚还温文儒雅的模样,只待她近身,便这般恶劣。
手掌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手背,一笔一画在宣纸上肆意挥洒。
怀中的慕烟就如同人形娃娃般,双目放空任他摆弄。
沉甸甸的泪“啪啦”掉落在宣纸上,仿佛不能喘息。一次又一次的利益交换,竟让她开始适应,这本就是不正常的交易,她如今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腰间的手越发用力,并没有因为她的落泪而放手。
多年的教养让她唾弃现在的自己,如今的自己与上一世有什么区别?
“你娶我……是为了让我替你挡住那些世家的联姻之心吗?”这个困惑她这般久的问题,她终是问出口。
男子的手忽然停下,原本俊秀飘逸的收笔往外破了些。
“专心点。”男子深色的瞳孔透着宁静,让
人琢磨不透。
慕烟提了提唇角,她又在问些什么奇怪的问题,自己明明都清楚,这场交易让她们两人皆获了利,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不许胡思乱想。”沉稳的声音,岑逸将她手中的毛笔拿下,墨汁有些糊到慕烟的手上,衬的本就粉白的手背更加皠洁。
他看着被污染的手,拿起帕子,缓缓替她擦拭,动作一丝不苟,细致到每一根指尖。
男人比她高许多,慕烟闭上眼睛。
“我怎么舍得打你,”岑逸低声道,怀中安适的感觉,无神的收紧手臂,他眼中的阴鸷散了些,“我是因为爱你才想娶你,我一想到你要嫁给别人,我便如火煎油炸,什么温润公子、什么淑人君子,我都装不了了,明明……我都装了这样久。”
慕烟双手垂下,指尖半扣住,久久不能动弹。
老天居然与她开这种玩笑,心脏好似滞停了几秒,疼痛难忍。七年都捂不热的冷心肠,现下却说爱她?
那她的上辈子又算什么?一场梦吗?
一声嘲笑。
连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表哥知道什么是爱吗?”慕烟用力推开他,眼中的痛意,“爱是掠夺吗?爱是威胁吗?爱是伤害?是将人堵在房中肆意欺辱?还是在她已然放弃迎接新的感情时,强取豪夺?”
蜷着肩膀轻颤,泪珠坠落。
手心的拇指按的发白,她依旧含着笑,一字一顿,“表哥的爱还真是让人……承受不起
。”
岑逸紧盯着她,歪了歪脑袋,“新的感情?”
眸底泛起丝丝黑雾,一点点将人圈禁起来,任凭怀中的人如何反抗,只知凑近,“你招惹了我,还妄图有新的感情?”
血气上涌,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