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的人吞了口唾沫,摇摇头离开。
一声锣响…
…
“化仙楼”
几个大字在这夜晚格外醒目,七层楼的楼阁在深夜看不见顶。
“消息准确吗?”男子从温软中起来,眼角带着些不悦。
“应该准确,怪不得自从这岑逸进了都察院,我们的人一个一个被弹劾罢黜。”烟紫的帘子半透,里面基本一览无余,他始终躬身低着头回话。
“啊,疼……”
一声惊呼,女子的声音穿透幕帘,在看到那双布满阴霾的瞳孔时,贝齿咬着唇,忍住疼痛。
拿起一件外披,纱后的身影愈来愈近,直至撩开纱帘,一张熟悉的面孔。
沈墨楚坐至男人的面前,外披垂下,因没有穿里衣露出半截肌肤,胸口微微起伏,带着几滴薄汗。
“抬起头吧。”
男子抬起头,刚刚关着的纱帘此时大开,入眼的便是一片狼藉,地上各种破碎的衣裳,刚刚的女子丝毫没有遮掩之物,吓得不停往床角后退。
刚抬起的头有低下,眉心似有似无的蹙起,转了个方向。
一声轻笑。
“岑逸……”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墨楚冷哼一声,看向武辰安,“你爹可说什么了?”
武家虽不是什么几朝元老,百代文宗,但自问也算是玉堂人物,武国公一直扶持二皇子至今,却只得了个“你爹”这样的称呼。
武辰安袖下的拳头紧了紧。
“爹爹说,请皇上下旨派他去湖州勘查粮税。”
“湖州。”手中的扳指打转,眼底一丝阴毒,“未免太便宜他了
。”
“他现已上任都察院一职,又受皇上赏识,怕是不好贸然动手。”武辰安提醒道。
余光中烛光燃了一半,一滴蜡掉落,凝在木架子上。
沈墨楚看向他,似在思索些什么,“怎么?那你让你去接近岑家姑娘,动心了?”
那日丰宁宫宴,丰宁中途向他递了消息。
他看上的女人,要么就直接强掳了来,要么,就得心甘情愿。用药?都反抗不了了,有什么意思?
一声轻哼。
武辰安撩起衣服跪下,“臣不敢,臣只是按殿下吩咐办事。”
坐着的男子低头看着地上的人,不知想到什么,薄唇勾起,将玉扳指摘下,一声脆响,滚落在桌上,“那就按你说的做,”
父皇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这京城……就要变天了……
待岑逸去了湖州,那地方,至少三个月,届时这京城早已翻了天,那岑府,他还不是想进就进。
想起那张媚态又带着纯净的眼,心中像是一根羽尾在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