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眸眯起。
外边隐隐细雨纷飞,耳尖动了动,手掌一动将木盒关起。
不一会,两扇门打开,砚苏将灭了的大灯笼拿进来放好。
朝着里间望去,男子依旧坐在那里,身形端正修长,并未因他的出现而分神。
台面上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
再怎么说也是家中弟妹们的心意,自然不能随意处置了,砚苏将盒子收好,放置在书台面的格子上。
“府里每月里月钱多少?”
冷不丁一句话打破寂静的氛围。
月例银子一向秉承旧例,公子也从未问过,砚苏试图揣摩此话的用意。
眨了眨眼,回话:“夫人们的都是30两,却基本都有自家的田地铺子,实在不够也可以申取,至于公子小姐们,每月里3两。”
3两。
袖中的木簪不老实的刮着皮肤,垂在桌上着的指尖“哒哒哒哒”的一下又一下敲击声。
岑逸扬起眉,视线依旧停在墨黑的字迹上,淡淡道,“即日起,府中公子小姐们的月例加上2两。”
加上2两?
小姐哥儿们出门次数并不多,一个月有个一两次已是极多的了。这月例也就是个样子,日常买买用品有余,可但凡有点子什么事又远远不够。
毕竟谁还真的指着这月例过日子呢。
砚苏虽疑惑,但主子交代下来的事,依旧称“是”。
这天变得极快,刚刚送三小姐出去,似乎今晚又要下上一场大雨,
砚苏关上四周的窗户,烛光也因此更稳了些。
好在放榜后,公子可以休息三日,等待安排就职,到时雨也该停了。
“公子,天不早了,不若就寝吧。”
“嗯。”
书卷合起的声音,岑逸缓缓站起身。
不知是不是砚苏的幻觉,公子淌过他身边时,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再一细闻,又散了些。
定是公子长久坐在那儿不动染上了,他这样想着。步子却向着里间,将烛火一一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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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带着些许春意。
温氏是爱花之人,到了春天,清心阁一院子的花骨朵儿。暖光的照耀下,一个个皆含苞待放。
女子在花丛之间走过,步子极小心翼翼。手中捧着的碗还泛着白气儿,嫩柔的指尖间接着交换端着碗弦。
再往上是那张腻白若雪的脸蛋,沁润的唇微微吹着气儿。
“小姐,这事你交给我和雪青便好了。”刚进屋,雨兰想前来接手却被躲开,急道。
“不碍事。”
慕烟径直去往内厅,将碗放在床头,里面的深棕色液体,瞬间一屋子都浸泡的一股苦味。
“姑母?”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