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却死于一场意外。
坐轮椅的他本该与这场灾难无关。
她不是糊涂到直到失去才知道珍惜的那种人。
但失去凌沙的重量仍旧是她难以承受的。
左舒烨在心中默数——再有五秒就好。
五秒过后,就放下这一刻的情绪。
五、四、三、二……
左舒烨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没有脆弱。
她收回手,转身看向身旁的郁凌林,“阁下有话要说吗?”
其实项今歌作为白鸽教会的圣子,同时也是女王的义子,将墓碑立在这陨落之地的一个小角落似乎有些不妥。
但左舒烨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她已经将项今歌视做自己的战友。
这一问算是左舒烨的一种体贴,郁凌林作为项今歌的遗孀,也许对项今歌有话要说。
郁凌林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打呵欠了。
听到左舒烨问他,他才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
看完左舒烨之后,他才将视线移到了项今歌的墓碑上。
墓碑之上有白鸽暗纹,做墓碑的石块接受过觉醒者的祝福,这可以避免墓碑之下的遗体被污染。
白鸽暗纹之上写着项今歌的姓名与出生死亡年月。
郁凌林的视线描摹着项今歌姓名的笔画,那个刻意被他按下的画面再次从脑海之中升腾起来。
看郁凌林这幅模样,左舒烨已经默认郁凌林无话,她也没什么强求的意思。
她刚刚转过身——
“有。”郁凌林恶劣的弯起唇角,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主意。
左舒烨再次转头看他。
郁凌林:“我是说,我确实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郁凌林身后生出两只巨大的半透明触手,触手之上带着隐秘花纹。
触手亮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下一瞬,触手“砰”的一声扎进项今歌的坟墓之中。
地面都仿佛震颤了一下。
项今歌的墓碑被彻底击碎,触手扎进了土地之中,浮土石块四处飞溅。
在众人或疑惑或震惊的注视之下,郁凌林将坟墓里埋的东西挖了出来。
是用相同的被祝福过的石料做成的盒子。
透明触手托着盒子来到郁凌林面前,恭恭敬敬的打开,明明触手看不出情绪,但其动作却透着讨好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