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下午垂钓的时候掉在了栈道上,又或许是烤鱼的时候掉在了草坪上,白茶蹙着眉头想着自己今天去过的地方,很是懊恼。
她今天去过的地方太多了,后面催促着大家离开的时候还跑了整个月湖叫人,唯一确定的就是到达月湖垂钓的时候,木雕还挂在书包上。
千万别是掉进水里才好,白茶心想着,低头看着落了竹叶的山路,迎着扑面而来的濛濛细雨,加快脚步。
山中寂静,夜里虫鸣鸟叫声声重重叠叠,别有野趣。
白茶先去垂钓的地点找了一大圈,没找着,后又去了烤鱼的草坪上找,还是没找到。
手电筒照亮的范围有限,她的鞋子和长裤裤脚上沾了许多细碎的草屑,湿漉漉地贴在小腿上,冰凉透骨。
弯着腰找了许久,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白茶觉得整个世界都冒着细碎的星星,亮晶晶的,在黑暗中格外漂亮。
她一个脚软,默默地撑着膝盖缓了缓,等着眩晕的症状减轻才慢慢站起来。
灯光落在前方中,细细碎碎地穿过草地,长短弯直不一的细草影子重叠在一起,簇成一片。
亮光闪了闪,手电筒的电量耗尽,陡然灭了。
白茶抿着唇,握住微微发烫的手电筒,打开书包塞了进去,又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她还找到的地方只剩荷塘中的拱桥、栈道和凉亭,偏偏没了手电筒照明,寻找起来难度加大了不少。
找了许久,白茶的头发和衣服摸上去都是湿润的,腺体也隐隐发烫,不舒服的症状比没打抑制剂之前还要重。
咬咬牙,白茶顶着满天漫漫的毛毛细雨往湖中跑去,她记得,自己曾经去过湖中的栈道。
栈道很长,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并排走在上面。
天黑快要回竹溪山舍的时候,唐藕曾经和莫垂柳坐在上面脱了鞋玩水,后来是白茶黑着脸把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拎了上去。
也许,就是那会儿把木雕掉到了栈道上,至于有没有掉进水里,只能看命了……
白茶来回寻了三遍,都没找着,正要放弃时,隐隐看见一点点黯淡的光夹在栈道的木头缝隙里。
她一喜,顾不得栈道湿漉直接跪在了那上面,用手指捏着木雕猫咪挂件的耳朵想要弄出来。
栈道是用木板拼成的,每块木头之间有着细细的小缝,正是因为这缝隙,她的猫咪挂件才能卡着没直接落进水里。
努力地勾了一会儿,白茶用指尖捏着原本穿着木雕的断开的绳子将它扯了上来。
心里一直压着的重负没了,白茶松了一口气,紧紧将冰冷的木雕握在手心里。
她一时站不起来,脸色苍白地用另一个手掌支在栈道上,默默地忍受着身上突然袭来的不适。
恍惚之中,白茶似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