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声音不甘示弱:“你知道自己被那可恶的金箭射中,不要被刚脏的卑鄙弓矢蒙蔽眼睛,不要做出伤害卡尔莱特的事情,不然你将被无尽的痛苦淹没,清醒一点。”
两道声音在他的脑袋中互不相让,似乎有什么话到了他的嘴边,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是哈迪斯第一次这样焦躁。
哈迪斯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逐渐幽深,卡尔莱特觉得可能下一秒他的伴侣就要把他撕碎吞进肚子里。
这不是他的臆想,毕竟哈迪斯和他坦白过。
想到这些,年轻的冥后再说话时带着些小心:“怎么了。”
哈迪斯表情没有变化,高大的身躯俯身把他的冥后遮罩。
他决定适当地听从一点内心的声音,只有把卡尔莱特的身体打上他的标记,沾染他的气息,这样才能平息一点心中没有办法诉说的火焰。
。。。。
所有消息在奥林匹斯都无从遁形,众神不会放过一点八卦的风声,而最近厄洛斯的事迹被闹得沸沸扬扬。
继阿波罗之后,又一位神祇被厄洛斯的金箭射中。
当众神知道这个神是谁时,没有一个不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一向冷漠无情的冥王竟然没有躲过爱情金箭的威力。
这让所有神都大跌眼镜,要说阿波罗的事情之后众神还有些不以为然,这次他们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个光屁股拿着箭的小孩可怕的地方。
连冥王都不能幸免的金箭是拥有怎样的魔力?没有神再敢小瞧阿芙洛狄忒的儿子。
可阿芙洛狄忒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儿子去遥远的地方躲避冥王的怒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回她的怀抱。
冥界的生灵们可没有奥林匹斯众神那样事不关己,这几天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痛苦中夹杂着胆战心惊。
冥殿成了所有亡灵的禁忌之地。
连塔纳托斯和修普诺斯都养成了除非天塌下来的大事之外绝不打扰冥王和王后的默契。
卡尔莱特在哈迪斯的怀中醒来,这片空气中的沉寂消失,只留下浪潮涨退过后的奇怪味道。
他们这几天都这样渡过,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以往他总控诉哈迪斯的过度索取真是太冤枉他了。
哈迪斯的黑袍从他身上褪去,亲昵又熟练的把卡尔莱特散落的长发撩起。
卡尔莱特任由哈迪斯的动作,他已经没有力气在动一根手指头。
得到满足的冥王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就像强壮的雄狮在自己的领地打上标记,现在他的王后身上沾满他的味道。
这让他焦灼的情绪得到缓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满足。
金色长发被哈迪斯轻握在手中,他学着偶然在爱丽舍看见的一对老夫妻那样。
妻子的发丝在丈夫手中被赋予生命,最后髻成端庄整洁的模样。
哈迪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刚刚拿起一缕头发另一缕就在他的手中滑落,修长有力的一双手却拿不起这几缕金发。
卡尔莱特眼角泛着微红,他的全身像是被重新组装过,清了清嗓子,又伸舌尖舔了一下干涉的嘴唇,他像一台破旧的机器,后知后觉察觉到哈迪斯的动作。
他一时间大脑停止的运行,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处于梦中没有清醒,哈迪斯在给尝试给他梳头发。
他被哈迪斯圈在怀里,不知道头发在哈迪斯的手里变成了什么模样,但他能感觉到哈迪斯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