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搅啊搅,不断搅动着陈翰林可怜的寿元。
蓦地,那汤似乎已经大功告成,三公主倒出来一杯,放在陈见采面前。
姜狸:“这是奶茶,尝尝吧。”
见对方犹豫,姜狸又倒了两杯,给自己和流云。
陈见采见三公主捧着陶杯轻吹热气,喝了一口,一脸满足,旁边的宫人也晏然自若地喝着奶茶,便也不再推辞。
茶香包裹着醇厚的牛乳,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口齿流入肠胃。
忍不住喝下半杯,再抬头就对上三公主笑盈盈的圆脸。
陈见采不再沉迷糖分,连忙放下陶杯听候发落。
姜狸:“脚商、牙行、粮铺、书院……陈翰林的履历很丰富啊。”
见对方低头不语,姜狸决定加大夸奖的力度:“那些有大儒亲授,烧着琉璃灯、使着千金墨的世家子弟,统统考不过你,你很强。”
对方似乎无心受夸,正声问:“不知殿下是如何发现?”
发现什么?是发现她过于复杂的履历,还是她实际上是女子?
她不敢问出来。
三公主似乎也陷入到这个问题里,“嗯……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我也没想到,那日出宫游玩,竟能遇上新科状元的父亲。”
什么?
“怎么会!”陈见采大受震撼。
蜀州这么远,她漂泊了十五年,才来到京城。
那人不可能为了她凑钱进京。
一旁坐着的宫人站了起来,缓缓拉开三公主身后的屏风。
陈见采还以为屏风是个装饰,没想到后面还藏着人,她踉跄着起身,直直看向屏风后的人。
是个老翁,头发斑白,还秃了一大片,一张脸像祈雨失败的黄土地,沟壑纵横,衣裳是新的,松松覆盖在躺倒的躯干上。
一别十五年,陈见采仔仔细细打量那张老脸,随后肯定,那不是她爹。
她不解地望向三公主。
三公主仍捧着褐白色的汤,缓缓说到:“父亲都在这了,陈翰林觉得,陛下还要跟谁查证呢?”
陈见采颤动着手,指向床榻:“可这人不是……”
不是还有丽嫔娘娘吗?
三公主又给自己斟满奶茶,“娘娘不会见到兄长的,有个状元侄儿已经很足够了。”
“来年清明,记得给先父烧两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