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看错了,最近太忙没怎么休息,有点不太灵光。”
灵堂内……
大小各异的纸钱遍地散满,倒插门口的引魂幡无风自动扇打在李响脸上。
从正门看去两边罗列着几个纸人,每个纸人都是墨竹骨架披上花花绿绿的衣裳,嘴唇红脸都用相应水墨画了出来,唯独眼睛没点。
纸扎人那行最忌讳的就是点眼睛或者沾到生人血气,那样它会以为变成主人的模样,甚至……取代他!
灵堂很大,差不多两个房间,中央摆放着四张长凳登着硕大的乌木棺材,棺材下七盏菜油棉芯灯。棺材前有一张木桌摆放着供果遗照,经书等物。
那端公呢?
木桌前只有一对头顶包着白布男女跪在蒲团上痛哭,不断用着尖锐的声音喊着:“我的……爹啊……”却不见那本该在他们面前念诵经文的端公。
这也是乡村中的习俗,家中有长辈过世,第三代子孙要请专人来来哭,不然会惹左邻右舍说他们不够孝顺。
“常叔,请问黄师傅呢?”
“我在这!”
听到孔飞的声音,黄端公从棺材后面出现,刚刚他恰到视野盲区倒是没有注意到。
黄端公嘴叼三张纸钱,手中拿起一把长香,继续围绕起棺材跳着奇怪的舞蹈,每隔十厘米将手上的香摇头晃脑的插进棺材下蜂窝煤里面。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使用的手法出自东北出马一脉,具体哪个家族不太清楚,但五仙灰柳白黄狐中只有狐仙不肯借男弟子出马。
“小飞,今天问完米解决完他老人家的心愿就可以封棺,待到明日子时就可以上山下葬了。”
孔飞听后连连道谢,近些天的事情闹得亲人们人心惶惶,终于可以有个较好的收场。
“响哥,你要带你小侄子先去吃饭吗,马上开席了。”
孔飞笑着看向李响和我,刚刚李叔给他的说辞便是我是他表亲的孩子……
“天明,你觉得呢?”
毕竟是他带我来的这里,所以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我倒是想再看看。”
我爷爷总是在我耳边念叨下山后要小心一些出马弟子,说什么大部分仙家都心胸狭隘很是记仇,所以我也想见识一下出马弟子的手段。
“小飞,这两位是?怎么进灵堂不带孝帕。”
黄端公口中的孝帕就是头顶上戴着用第一天做过道场的白布,代表了至亲和对仙逝之人的敬重。
“黄师傅,他们是我的朋友按道理来说不用带也行。”
“随便吧,眼看就在站在旁边,待会我念经问米的时候不要讲话就好。”
我点了点头,和李响退到旁边。
很快,黄端公端来一大碗生米,插了只蜡烛进去,将手上的驳卦分成阴阳两半倒扣在碗边上。
随后双手猛地拍在桌子上,两眼翻白,半身微蹲随即单脚不断剁地。
“三灵台星,万物纣使,孕灵仙族,吾乃灰家一百二十九堂出马弟子黄飞,今日摆坛文米,前有灵符百万,后有灰仙座堂。敢问孔老爷子有何心愿未解?”
随着黄端公念念有词,灵堂内的温度又下降了不少,突然吹来一阵诡异的风,门口的纸人全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