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漫步在淡紫色的庭院里,望着三三两两的行人正从大门来往。
安道远曾经很多次想过,此刻他见到的景色,那充斥着淡紫色的帷幕与飘零的落花,于清晨朦胧的青烟笼罩,而后被经过的路人所惊扰,碎散成为一片无垠的近乎透明的光。
(这一切的一切与曾经古时人们见到的风景,有什么区别,或许,这就像是曾经说出过:“没有相当程度的孤独是不可能有内心的平和”的叔本华一样。
在1860年9月21日,他起床洗完冷水浴之后,像往常一样独处,在他那烘烤着橙红色火焰的壁炉便自坐着吃早餐,一切都是好好的。
但在一小时之后,当佣人再次进来时,发书叔本华已经倚靠在沙发的一角,永远睡着了。)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他的眼前,汨汨而过,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淌过峭壁与山岩。
“安道远先生,安道远先生!”
直到,他看见自己眼前那个小个子的生灵挥着手,也便给这片寂静添了些许生气,也才没有再继续进行思考,而是从怀里拿出了淡蓝色的手帐,温和而又绅士地的问道:“花灵苏珊娜小姐,您的除灵委托,具体需求是什么?”
“安先生,我的邻居最近好像被某种奇怪的事物给迷惑了,我想让你帮她看看。”
苏珊娜小姐是一位个子很小的淑女,据她所说,自己是在二十年前,顺着自欧洲轮渡洋流来到的东京都,此后她就在这间庭院里一直定居:
“相比于雾霭沉沉遍布着工厂的伦敦郊区,我更喜欢这里,这里有春天的气氛,所以当时我才混在冒黑烟轮船上来到了这附近,那时候这里的人还穿着盔甲呢。”
北落师门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有了奇怪的联想:“冒黑烟的蒸汽船,穿着盔甲的武士,你确定不是在明智维新时代过来的,而是二十年前。”
“啊,是吗?我对于时间的观念好像不是特别强。”
苏珊娜小姐平时只会在自己的花园里,有时候她就会选择找一朵漂亮的花朵,随后在泛着香气的花瓣里安心睡过一个夏天,然后再找一棵高大的树,在树心里度过衰败的秋天和覆盖银霜的冬。
“你的邻居是?”
“那一株花,我整个春天都准备和她一起度过,可惜她好像做噩梦了。”
在安道远已知的这片广袤世界中,仿佛所有的妖都以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着时光的流淌,或许换一种说法来看,他们对于时光的尺度,是高于伦敦市中心那座不断摆动摇晃着齿轮,拨动着钟弦发出课课的大本钟的。
她们存在与自己所关心的世界里,与旁人不远亦不近,隔着天与水链接的一线。
或许,就像叔本华一样,他只是睡在了曾经一八六零年的那个微暖的壁炉旁,耳边是祖母哼唱的布鲁士兰民歌,远处是不断拉远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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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真浪漫啊,我也想在花园里睡一整个春天。”莫小烟发出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直女北落小姐无情戳穿:“按照你们的体质,一天只需要睡八个小时就足够了,睡多了,会长胖的。”
“为什么苏珊娜小姐不会长胖。”
莫小烟表示太直会没有朋友的。
“因为我是元素生命体,本质上没有体重这种说法,当然,我记得很久以前见过一个朋友,她天天去厨房偷吃食物,所以比我们体积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