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天气不太好,天气预报却不太准。
刚刚出门不久天空就由晴转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毛毛雨。其实这种天气转变在林澜很常见,但今天陆鹿没有带伞。
从停车场到医院有一段路,不可避免的浇了不少雨,虽然细微,但衣服薄薄的布料和头发也被浇湿了——幸亏她不习惯化妆,否则十有八九会变成熊猫眼。
但因为这个插曲未免有些不爽,姑娘一路快速走到了换衣服的办公室,趁着开会之前把身上的衬衫烘干,用纸巾擦了擦湿湿的头发,然后抬手将长发挽成了一个花苞,就穿着白大褂去开会。
周五下午的时间,来看诊的人比较多。
陆鹿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身体很疲累,但思维却异常清晰,她握着针的手是准的,但无奈病床上的人找麻烦。
“哎呦,哎呦呦呦!疼死了!”正趴在床上的大汉几针下去疼的嗷嗷叫,看起来和刚硬的外表不符极了,然而他叫唤的理直气壮,眼睛里全是对陆鹿的质疑:“小姑娘,你这会不会扎针啊?”
“不都说针灸不疼的么?我这咋这么疼呢!”
工作几年,这种人陆鹿见的太多了——治疗的时候,病人基本什么反应都有。
她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壮汉还这么不能忍就鄙视,态度依旧是公事公办的疏离:“因人而异,有的人就对疼痛比较敏感。”
“啥意思?”壮汉听的云里雾里,怒道:“这还赖我了不是?”
总有些人的理解能力是有偏差的,陆鹿无奈的微叹:“我没这个意思,您还要治疗么?”
“什么意思啊?!”壮汉干脆起身自己拔掉刚刚扎进去的两根针,套上衣服:“我不用你治了,我要换医生!给我找个老医生来!”
这种人也很多,陆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先生,现在每个医生手底下都有自己的患者。”
总不能她碰到不听话的刺头了,就去推给别的医生。
“你怎么总带着口罩跟我说话啊?尊不尊重人啊?”壮汉上下打量她一圈:“把口罩摘了跟我说话。”
陆鹿:“……”
敢情这不是怕疼,是专门来找茬的?
现在这个社会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愈发紧张,医闹事件也频频发生,几乎每个医生都能收到不少关于‘太过冷漠不关心病人’的投诉。
所以在态度这块,医院领导是抓得很严的,在开会的时候多次说过病人就是上帝。
上帝要她摘口罩,也就不能继续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