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西瓜,陆决的陆,西瓜的西,西瓜的瓜。
这名字是我妈咪给取的。
我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名字,首先我不想姓陆,我宁愿跟着我妈姓沈。
其次,西瓜听上去意头不好,一种食物,听上去像是迟早要被人吃掉。
不好不好。
遗憾的是,我妈当时问我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喜欢就汪一声,不喜欢就汪两声。
作为一只狗狗的单纯理解,不喜欢汪两声,超级不喜欢,就汪三声!
只可惜我妈没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从此我就被全家人叫做陆西瓜,还有小公园里的大爷大妈,路上遇到的漂亮小姐姐帅气小哥哥……就连邻居家那几只狗,都知道他叫陆西瓜!
真是的,怎么就不给他取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呢?就像陆绍修叔叔家里那只少校,少校诶!多霸气!一听就知道是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狗。
但这名字是妈妈取的,陆西瓜垂头丧气地认了。
不认也没办法。
谁叫妈妈是家里说一不二的老大,凶起来了不得,就连我爹都怕她,一家三口,我地位最低,如果不抱紧妈咪的大腿,可能哪天真成了砧板上的西瓜也说不准。
这个名字虽然憋屈,但妈咪和陆爹结婚那天,我还是出尽了风头的。
听邻居家的泰迪toy说,两脚兽结婚都是要请花童的,找那种可爱的小孩子。
陆西瓜听得羡慕不已,回家抱着妈咪的大腿一通撒娇,主要意思如下:我要当花童我要当花童……≈≈……
沈音音笑着摸了摸它的狗头,顺手递给它一块狗狗小饼干,然后伸出手,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问它:“你爹送的这戒指好看吗?”
她手上那玩意儿又大又亮,闪啊闪的,差点闪瞎了它的狗眼。
陆西瓜一口咬住饼干,偷偷翻了个白眼。
他爹长得人模人样的,审美水平怎么能这么差?连它们狗狗界的都知道要给对象送个花送个草什么,他倒好,就整这么一个闪瞎狗眼的东西,明知道妈咪视力不好,这不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吗?
说起来,妈咪也是太好哄了,这么个丑不愣登的东西,居然还喜欢得挪不开眼,戴在手指上,开心得不得了。
要让陆西瓜说,这样的东西,放在它们狗狗界,那是连对象都找不到的!
要不是它的宝贝儿被割了,一定要让它爹地妈咪看看,什么叫做狗中帝王,什么叫做坐拥后宫!
还好,它妈咪虽然审美不咋地,但听得懂它的心声,婚礼那天,果然让陆西瓜当了花童——狗狗版的。
那天陆西瓜真是过足了瘾,脑袋上别着花环,脖子上还有人给打了领带,身上绑了个不知道什么机器,哗啦哗啦地往外鼓泡泡,从红毯上一路走,一路都听到宾客的唏嘘声。
陆西瓜得意极了,头颅高昂着,都跟斗胜的大公鸡一样,努力摆出喜庆的表情,保证不辜负妈咪对它委以重任的这份信任!
终于,陆西瓜走到红毯尽头,一对狗狗眼里泪光闪闪。
妈咪好美,穿着洁白的婚纱,笑意盈盈地,就连他爹今天看上去都格外帅气,咦,怎么好像眼角好像也有泪?
陆西瓜不懂了,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啊,连他妈咪都没哭。
它不一样啊,它哭是闻着周围阵阵美食香气,馋哭的,它爹这么哭,只有一种可能——被它妈咪给打了!
一定是的。
陆西瓜想起,它总是看见妈咪脖子和腿上都有红印子,几乎每天都有,有时候他爹身上也有,肯定是俩两脚兽半夜不睡觉,互殴打出来的。
它心里暗搓搓地想:打得好,他爹这样的硬骨头,就应该遭受一下他妈咪的巴掌。
伴着柔美的钢琴声,陆决低头吻住沈音音,婚纱白得晃眼,陆决右手小心地挡在她脸侧,遮住众人目光,也不至于碰花她脸上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