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被她差一点再一次跌下山吓坏了的小丫鬟,怯生生的唤道。
谢久久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男人的怀里,忙不迭的将他推了开来,虽则如此,一颗心却犹自砰砰跳个不停,如惊魂未定一般。
被她推开的男人,眼底似乎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落寞,但旋即藏了起来,只从善如流的与她拉开了距离,然后关切道:“久久……”
似下意识的唤出这个名字之后,男人又似突然意识到今时今日他与面前的女子已不该这样亲密,含在嘴边的“久久”两个字,瞬时改了口:“……谢姑娘,你没事吧?”
语气中是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拿捏得十分分寸的距离感。
“我没事……”
谢久久强撑着笑了笑,一颗心却仍是不受控制的乱跳着,仿佛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多谢定王殿下刚才的相救……”
谢久久没话找话的说着,试图缓解着空气中莫名的尴尬:“……要不是定王殿下,也许我会又一次从这山上摔下去……”
说到这儿,谢久久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蓦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对了,定王殿下,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妙青山乃是当初谢家小姐摔下去的地方,而她今日过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日发生过的事情的一些线索,但,这位定王殿下此时此刻,又是为何出现在这儿呢?
是恰好路过,还是别有所图?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谢久久不得不怀疑,不得不疑惑。
景云毓看着她瞬间冷静下来的面容,静如深海的眼瞳微微垂了垂,遮去了眸底的一切情绪,惟有声音中带出一丝不易察觉般的苦涩:“今天是我娘的忌日……这座山是我娘去世后,每年忌日,我都会来的地方……”
“啊?”
谢久久千想万想,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一时之间完全懵住了,只呆呆愣愣的望住对面的男人,又是震惊,又是意外,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原来今天是祁妃娘娘的忌日吗?”
谢久久一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先前在打听眼前这位定王殿下
的事情的时候,她也曾听别人提起过他的生母——那位祁妃娘娘,出身世家,父亲和兄长乃是镇守边境的大将军,为大周国立功无数,听闻那位祁妃娘娘虽为女子,却也是骑射弓箭样样精通,堪为女中英豪。
只是这样一位女子,却是早早离世,令人忍不住叹息扼腕。
谢久久不知道原来今天竟是那位祁妃娘娘的忌日。
“是呀……”
景云毓没有看她,目光幽幽落于远处,语声淡淡的,却是说不出来的叫人难受:“……已经十四年了……”
祁妃娘娘过世已经十四年了吗?
如果谢久久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位定王殿下今年二十有三,十四年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岁孩童……所以,当他还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的娘亲就不在了……
“那个时候,你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谢久久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