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谢久久特意打听过这位叶姑娘,知道她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不过自小在外地长大,前两年父母双亡,但被皇后娘娘接到宫中也不过是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听闻皇后娘娘有意要将她嫁给定王殿下景云毓——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原先的谢家小姐与她一直不睦,甚至就连这次出事,也是因着听说皇上真的要下旨赐婚景云毓与叶凝霜而起。
谢久久不知道原身摔落山是不是真的跟这位叶姑娘有关,但是她重伤被人发现之时,这位叶姑娘确实是在场的,如果说单单只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合了。
显然,会这样猜测的,不止谢久久一个人,就像那皇后娘娘方才所说,有关这件事的流言蜚语在整个上京城传得是沸沸扬扬,而流言大多在说,原先的谢家小姐与那定王殿下是怎样的两厢情愿,又是怎样的被这位皇后的外甥女横插一足,甚至为着破坏他俩,不惜将谢家小姐推下山,以图害死她,取而代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之越传越离谱。
那皇后娘娘想必也是因此才迫不及待的宣召她进宫,大抵也是想借着她的嘴,替这位叶姑娘洗洗白吧。
来之前,原身的二哥谢长风还特意嘱咐她,让她不记得了就说不记得,千万不要任性行事——大抵是怕她因着那位定王殿下的缘故,故意诬陷这叶凝霜吧。
只可惜换了魂魄的谢久久是当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更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原身的死,是那位叶姑娘所为,所以,她也只能实事求是的说一句,自己不记得了。
其实她有猜测过那叶凝霜究竟是不是凶手,但眼下瞧着这位叶姑娘一派坦然的模样,倒真的似问心无愧一般。
念及此,谢久久不禁多瞧了那位叶姑娘几眼。
察觉到她的目光,叶凝霜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神情不见什么慌乱,倒是如她方才自辩“清者自清”时一样的平静淡然。
倒是那皇后娘娘听着她这样不痛不痒的澄清,似是十分的心疼:“傻孩子,你是本宫的外甥,本宫自然知道你的品性……只是众口铄金,本宫怎么舍
得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白白污了你的清誉呢……”
说话间,那皇后娘娘倒是将拉着谢久久的手,转向了她的外甥女,谢久久暗暗松了口气,悄悄的摸了摸方才一直被皇后娘娘攥着的手,将那一直笼着的别扭感总算是抹了些去。
叫皇后娘娘怜爱般的握着手,叶凝霜微微垂了眸,没有再说什么。
傅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像是这会儿方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向着下首的沈之怀道:“沈大人,本宫命你调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沈之怀起身一揖:“微臣这些日子查下来,并无证据证明谢小姐是被人推下山的……”
“哦?”
皇后娘娘似乎对这个调查结果还算满意,饮了一口茶之后,方才不紧不慢的道:“也就是说,没有证据证明是霜儿将谢小姐推下山的,是吗?”
“是。”
沈之怀躬身一个长揖,自始至终低着头。
“这就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傅皇后悠悠将手中的茶盏搁回了桌案上,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容上倒也瞧不出什么神情,依旧挂着一丝淡淡笑意,尊贵而优雅。
“本宫一直都相信,霜儿绝不会做出将人推下山这种恶行的,外间那些风言风语,听听也就得了……”
眸光微转,傅皇后突然睨向景云毓:“毓儿,你觉得呢?你可也认为是霜儿将谢小姐推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