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金牌月嫂有情况啊。”
钟丽君的低语传进裴冬宜耳朵里,她愣了一下,错愕地扭头看向她。
“什么意思?你是说……项霆跟月嫂……”她没敢把话说完,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上来回滑动。
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好大英挺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看起来莫名有点像一家三口啊。
裴冬宜咽了下口水,一把抓住钟丽君的胳膊,紧闭着嘴唇用呜呜的声音问钟丽君:“呜呜呜呜呜呜?”
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儿?
难为钟丽君竟然能一下就准确识别出她说了什么,啧了声,“我不是说项霆哥,是月嫂,单指月嫂。”
裴冬宜又是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钟丽君就道:“月嫂叫项霆哥爸爸,你听说哪个保姆会叫主家的男主人做爸爸的么?”
“……说不定是习惯,跟着孩子的称呼走?”裴冬宜想到席敏对月嫂的推崇和夸奖,不太想将人想得那么坏。
但钟丽君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抽,哼声道:“别自欺欺人行吗?谁家还没过保姆啊,月嫂也是保姆,你家照顾你的保姆,会跟着你叫你爸做爸爸?没有吧,不可能吧?”
裴冬宜的父亲裴孟庭是师大的教授,所以家里的佣人都会叫他裴教授,裴冬宜娘家的侄子也有专门照顾他的保姆,称呼她大哥是叫裴总的,反正就是,叫什么都好,不可能叫爸爸。
项霆的情况跟她大哥裴春时差不多,都是早就已经进入家族企业,有了一席之地的,难道叫声项总或者先生很难?
要进富贵豪门做月嫂的员工,她们公司没理由不做这方面的培训吧?
裴冬宜心里念头翻转,这时听见月嫂对席敏说:“太太,宝宝爸爸说客人都来了,你们要带宝宝下楼了。”
席敏笑着应好,起身接过孩子,她抱孩子看起来还不是特别熟练,孩子有点不安地哼唧起来,月嫂帮忙纠正了姿势,孩子立马就不闹了,她感激地向月嫂道了声谢。
裴冬宜看着这一幕,觉得那声“太太”非常违和,叫项霆宝宝爸爸,为什么不叫席敏宝宝妈妈?
“看到了吧?我就说嘛,哼。”钟丽君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发出不屑的哼声。
她俨然已经将月嫂当成了试图介入项霆和席敏婚姻的第三者,对于这种动机不纯的女人,她向来都是敌视的,所以路过月嫂时,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月嫂一脸懵逼地看向她,神情无辜又错愕,还有一点委屈,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客人。
钟丽君翻了个白眼,拉着裴冬宜就下楼,走到楼梯拐角时,裴冬宜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看见对方直勾勾地看着走在她们前面的项霆和席敏夫妇。
那眼神幽幽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
裴冬宜不得不感慨,钟丽君的眼睛真啊,耳朵真灵啊,预感也是真准啊。
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月嫂似乎察觉到了,回看过来,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立刻又恢复成无辜。
一家三口下了楼,宴会就宣布开始了,先是项芸的爸爸送上贺礼,是项美国际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因为这是项家的长子长孙,自然和其他孩子是不同的。
项霆也说了几句希望来宾吃好喝好的话,接着把孩子抱给几家亲近的客人看了看,席敏就抱着孩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