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吴言带人赶到,金强一脸茫然地被警方保护起来,他这时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金柱早已经没了呼吸,倒在一滩血泊中,双眼空洞无神。
“是刀伤,身上被捅了三刀,最后一刀插在了心脏上。”法医在现场对金柱的尸体进行初步的检验,金强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哭喊,跪倒在地,孔毅站在一边,面露不忍。
被金柱踩到的那个胖子此时吓得脸色惨白,不住的哆嗦,拉着警察对天发誓说跟他没关系,吴言调取了候车室的监控,锁定了一个背着行李袋,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
“嫌疑人就是他,你们看——”吴言把监控视频放大,在金柱从厕所出来撞到这个人的时候,视频画面中清晰地看到这个人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匕首,迅速的朝金柱的身上捅去,这个人出手稳准狠,最后一刀直接毙命。
孔毅对吴言说道:“吴副队,这个人出手很迅速,而且用刀娴熟,应该是被雇佣的职业杀手。”
吴言赞同孔毅的说法,他眉头紧锁,叹道:“沈哥说金柱身上应该有重大突破口,可现在他死了,我们还是慢了一步。”
正在两人愁眉苦脸之际,一个警察推开监控室的门进来,对吴言说道:“金强说要见沈队!他说他爹留下了遗言,只能见了沈队才说!”
孔毅皱眉:“为什么非得见了沈哥才行?跟他说沈哥在忙,有事找吴副队也是一样的。”
那警察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他说——他说他不跟吴队这个挖墙脚的破铲子说话,要见只见沈队。”
吴言:“……”
孔毅:“……”
警察局内,金强坐在问询室里,眼睛哭得红肿,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小布包。沈琮岚推开门走进来,看见金强这副颓废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让一个警察去办公室的冰柜里拿一个冰袋过来,给他敷敷。
冰凉的触感接触在金强的皮肤上,让他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不少。
“你要见我?”沈琮岚坐在了他面前,给他递了一杯茶。
金强盯着茶水,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们有酒吗?”
沈琮岚回答:“你现在的状态不宜饮酒,还是
喝点茶比较好。”
金强没说话,他靠在了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把手里一直紧攥的小布包扔给了沈琮岚:“我爹说了,他要是死了,就把这包东西交给你。”
沈琮岚打开布袋子,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一个泛黄的存单,汇款的时间是1989年3月5日,汇款金额一万元,在汇款人的地方,明确地写着邓建的名字。
“这——这是?!”
金柱在体育馆的时候,撒谎没告诉他真相:原来他很清楚当年买通他弄伤何华的人究竟是谁。邓建当时是秦丰的助理,兼任经纪人,说白了就是一个给秦丰打工的,真正能拿得出这一万块钱的人,是秦丰。
金强苦笑道:“那天离开体育馆之后,我爹就有些不对劲。他说他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方法,不过也很危险,如果弄不好就会出事。后来,他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打电话,我有次偷听到什么‘你们的秘密’、‘拿钱我就闭嘴’什么的话,我以前也干过勒索敲诈的事,不过顶多几百块闹着玩,我没想到我爹这次居然把命搭进去了。”
沈琮岚没说话,他默默的把这张存单放下,在小纸包里又掏了掏,然后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照片里是一张被烧的焦黑的人,横躺在地上,死状惨不忍睹。
沈琮岚见过不少死尸,但他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是略微有些犯恶心。这个尸体看上去并不大,右手拍得很清晰,很小,是个女人。
“这个死者是谁?”沈琮岚猜到了什么,急忙问金强。
金强摇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张照片。”
沈琮岚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这张照片里的人就是当年的死者潘凤凤。可是这张照片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证据,为什么金柱要把这张照片和收据放在一起,他想通过这张照片告诉警方什么线索?
沈琮岚仔细的盯着照片,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偏向于尸体的右侧,镜头对准的是尸体的上半身。沈琮岚突然将视线集中在了尸体的右手上,照片中清晰无比的拍摄到了尸体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
“等等,这个戒指上——是不是刻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