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确实委屈,因为俞宛对她的爱总显得那么稀薄,求而不得。前世她倾尽所有都没能得到,这辈子好不容易放弃的东西,又何必再去奢求。
对此,贺知风就像患上了PTSD,略微碰一下就是鲜血淋漓。
“算了,随她怎么样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因为关心俞宛而好不容易伸出去的触角,就这样缩了回来。
时应染错愕地愣了半晌,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鼓励居然起到了反作用。
“要不……”
“安静,别说话。”贺知风按住他的手背,看向前方,“来都来了,坚持到音乐会结束吧。”
时应染心跳陡然加快,又陡然减慢,瞅着她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没有拿起来的意思,指尖忍不住稍稍动了动。
贺知风专注地听着音乐,没有任何反应。
时应染稳住心神,胆子又大了些,慢慢翻转手掌,手背变为手心,五指聚拢,插入了贺知风的指缝间——十指紧扣。
这么大的动作,贺知风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察觉,可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再要强行把手抽出来,又显得过分刻意。
犹犹豫豫,纠结难耐,最终只能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
贺知风一边红着耳朵,一边愤愤地想,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特意选择这种地方约会,就是没安好心。
时应染却是不知她此时的心理变化,一颗心跟泡在棉花糖里似的,就快化了。他肾上腺素飙升,血液告诉奔腾流转,却又担心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待会等贺知风注意到时,他的梦就会醒了。
然而,直到音乐会结束,灯光大亮,所有观众开始起身离场,他们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
时应染紧张的不敢动,贺知风羞赧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人就跟黏在了椅子上那般,彼此都不敢先动。
“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陷入沉默。
就在这充满旖旎又尴尬非常的气氛中,一道声音惊讶地从他们背后传来:“知风?”
贺知风浑身僵硬,瞬间凝固成一尊雕像。
时应染下意识扭头,果然发现俞宛正满脸愕然地看着他们。
她身边站着一位容貌清俊、身材匀称、头发半白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很慈祥,周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
“呵呵,好巧啊。俞阿姨,您也和……朋友来看音乐会呀。”
时应染松开贺知风的手,率先站了起来。
俞宛略的表情有些羞涩,用余光看了一眼身旁,轻声回道:“是啊,没想到你跟知风也在,这可真
是太巧了。”
时应染点点头,伸手在贺知风肩膀拍了一下。
这个功夫,贺知风的情绪也调整的差不多了,看似从容地起身,面带微笑地看向他们,并且礼貌地点头示意。
“妈,不介绍一下吗?”她直接问道。